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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眼睛一亮,那眸子瞬间变得晶亮无比,兴奋地说道:“真的?那敢情好!”
半个时辰后,红烛轻摇,暖光透过窗纸,将两人相依的面容映得清晰。
从外面望去,那窗上的身影交叠,时而靠近,时而远离,透着几分亲昵与温馨。
就在这看似宁静美好的氛围中,屋内钟雁嘉嗔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喝完啊你,留半碗是什么意思?!”
幽暗阴沉的宫殿之中,庆贞帝孤独地静立其间,目光飘忽不定,脑海里尽是他与明慧皇贵妃往昔于此的缠绵温馨之景。
那时的欢声笑语仿佛仍在耳畔萦绕不息,可此刻却仅留他孤身一人形影相吊。
微风悄然透过半掩的窗棂徐徐吹拂进来,夹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轻柔地吹动着褪色的帷幔,似乎在幽幽地诉说着往昔的繁华盛景已然消逝无踪。
身旁的大太监德福微微弓着腰,轻手轻脚地为庆贞帝披上一件衣裳,语气恭谨而小心地劝道:“圣上,夜色已深,露水浓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庆贞帝仿若未闻,只是喃喃自语,威严的面容中难掩沮丧之色:“你说,她若能看到小九成婚,该多开心啊,钟家的那丫头,她应该会喜欢的吧。”
德福赶忙回道:“贵妃娘娘心地最为良善,这是圣上您精心拣选的,娘娘必定欢喜。”
庆贞帝闻言,身形微微一颤,苦笑着说道:“转眼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小九都成婚了,可是朕答应她的,都还一直没有做到。”
,!
德福忙宽慰道:“娘娘定会体谅圣上您的苦衷。”
庆贞帝声音低沉,却又透着一丝无奈道:“罢了,摆驾回宫。”
苏婉清坐在梳妆台前,椅秋轻柔地帮她擦着头发。
椅秋看着苏婉清心不在焉的模样,轻声问道:“小姐可是有心事?”
苏婉清回过神,轻轻摇头:“没有。”
然而,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段晏舟给她的那方帕子。
那帕子本无特别之处,可上面所绣的兔子却甚是引人注目。
兔耳一只俏皮地竖着,一只微微卷着,灵动有神的双眼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灵韵。
这竟与前几日她生辰时收到的一份神秘礼物如出一辙。
那日清晨,她一起来便瞧见桌上放置着一个由上好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兔子。
那兔子活灵活现,圆润光滑的兔身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两只兔耳的姿态与段晏舟帕子上的兔子毫无二致。
苏婉清当时多方打听,却始终不知这礼物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为防生出意外枝节,她只好让椅秋收了起来,并且还特意加强了自己院子的防护看管。
苏婉清问道:“前几日我收到的那只白玉兔子现今在何处?”
椅秋赶忙回道:“小姐,收在您卧房的柜子最下层了。”
苏婉清忙让她取来,而后摆摆手让她去休息了。
不想椅秋刚走,就听到了三声清脆的知了声。
段晏舟曾与她约定,若安王余孽之案有了进展,便以此为号。
苏婉清瞬间心弦紧绷,连忙穿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一开门,苏婉清心急如焚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却未见半个人影。
她秀眉紧蹙,猛然想到什么,倏地一转头,果然瞧见他悠然地坐在屋顶上。
月亮高悬在他的身后,如水的银辉倾洒而下。
他一身玄衣,衣袂随风轻飏俊朗的脸庞在月光的轻抚下,轮廓愈发清晰分明,剑眉斜飞入鬓,星目深邃如潭,薄唇微微上扬,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神秘魅力,让苏婉清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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