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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迹星琢磨:“如此一来,你敲我,我岂不是不能为自己疗伤?”
闻人不弃沉默了会儿:“再没有找到失忆根源之前,我不能轻易对你们施展言灵术,你们承受不住。”
凡迹星审视他,唇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是怕我们承受不住,还是你私心不愿意我们想起来?”
闻人不弃知道会被怀疑,反问:“凡兄是否愿意重伤几十年,只为想起一些模糊的过往?之后你们都去闭关养伤,而我即使完全参悟出神族的大封印术,却苦于没有锋利的剑,无法斩断那条束缚她的锁链,只能继续等待。”
凡迹星难得不反驳,他是正确的。
往事,想起来只是锦上添花。
而如今,仙女更需要他们雪中送炭。
凡迹星道:“我是无所谓,必须想办法让亦孤行想起来,不然那个二愣子只会帮倒忙……”
闻人不弃听他讲完,拧起眉头:“想敲醒他不容易,我先静修养伤。”
想请凡迹星照顾好姜拂衣,又觉得是废话,遂作罢。
他转身打算离开。
凡迹星喊住他:“你敲了漆,不顺便敲一下阿拂?”
“先瞧瞧情况。”
闻人不弃不敢随意拿她冒险,“她身为铸剑师,和剑主不同,不能乱来。”
再次转身之前,他看了一眼姜拂衣,眼底弥漫出厚重的霾。
不行,去静修之前,他得先会一会燕澜。
……
远处的花园里,青袅上前禀告:“师父,闻人前辈上山来了。”
女凰正拿着一柄小剪修剪花枝,闻言微微一顿:“他上山了?当真?”
青袅点头:“千真万确,侍女来报,徒儿也不信,特意去瞧了瞧。”
不怪她师父惊讶,闻人不弃在白鹭城修了一座别院,住在白鹭城的时间,要比在神都家中更多。
几十年来,请他帮忙从不推辞,但他始终没有上过飞凰山,也从不和她师父打交道。
传闻他修为尚浅时,曾被巫族一位大巫重创,断子绝孙,大概正是自卑,才会如此。
青袅也摸不准师父是个什么态度。
师父最瞧不上不自信的人,起初应是利用的心思居多,毕竟闻人氏在云巅手眼通天,少有办不成的事儿。
巴不得他永远保持这种谦卑,默默仰望就好,别来烦她。
但这十几二十年来,师父从懒得提,变成时常讥讽,让她猜闻人不弃究竟何时才能战胜心魔,登上飞凰山。
青袅不知道这嘲笑是不是一种期待。
却知道以师父傲气的性格,闻人若始终自卑,她便会一直嫌弃,不会纡尊降贵的给他任何鼓励。
女凰原地站立了一会儿,弯下腰,继续修剪花枝:“让他在殿上候着吧,我这会儿没空见他。”
青袅:“……”
女凰蹙眉:“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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