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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展泰便作势亲自替展岳夹菜。
展岳抬眼,神情中有种淡淡的疏离和矜持,他说:“不劳世子动手,”
被这样不轻不重怼了一下,展泰的神情不变,只是笑说:“举手之劳罢了,祖母的愿望就是咱们府上能够兄友弟恭,合家安康。
四弟不必客气。”
展岳微抬眼,言语中有种锋芒毕露的冷峻,他道:“说话归说话,别扯上祖母。”
展泰笑了笑,并不介意展岳的冷淡和冒犯,只是道:“愚兄不过是想着你是祖母一手养大,情分到底不假。
她老人家虽已故去,想必四弟仍在时时挂念祖母,我这才提上一提,四弟若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
展泰一番话风度翩翩,展岳却已有些厌烦这种虚情假意的腔调。
他上下打量展泰一眼,说:“这时候再来跟我聊家和万事兴,世子不觉得太迟了?”
“有话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二位身上。”
展岳搁下筷子,淡声道。
展泰的目光僵了一瞬,总算失去了他一直在努力维持的风度。
一直没出声的安国公这时扫了眼展岳,接过话道:“好。
既然你要开门见山,那我便说了。”
“瑛哥儿是你的子侄,不管你甘不甘愿,你都姓展。”
安国公认真地注视着展岳的眼睛,低声说,“既是一家人,我们要求你保下瑛哥儿,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展岳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他斜斜看了安国公眼:“这么说,你们已经知道了发生在长春观的来龙去脉?”
安国公道:“知不知道不重要……”
“不重要?”
展岳的神情一冷,厉声说,“国公爷久不上朝,连‘谋反’都敢说不重要了。”
“瑛哥儿是不是‘谋反’,不过是看你与公主的一句话。”
安国公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们若愿意保下他,那他出现在长春观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公主,乃是一片拳拳之心。”
展岳的目光冰冰凉凉,说出口的话更是冷得骇人:“拳拳之心?国公爷可真是打得好算盘。
他欲伤我妻儿,我不杀他已是大恩,照您的意思,我是不是还应该带上公主来安国公府上门致谢一趟?”
安国公拧紧眉头。
他们这次是有求于人,早料到了会碰钉子。
可是当展岳一句一句地吐出这些冰冷又陌生的话的时候,安国公却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样出尘的容貌、一样澄净却坚硬的眼神,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傅时瑜?
“展见涵,我如今有求于你,为了傅家为了岳儿,我不与你争那些无谓的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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