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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施惠忽然开口,到底汪盐低估了他,这个家伙,他二十年就是口毒腹剑长成的,“就你这窝囊的想法,一辈子也别想拿到我的钱。
告诉你,汪盐,我的钱可以养女人、养孩子,就是不养男人。
你拿着我的钱去扶贫别的男人,我就是不准。
谁知道你会不会掉头又去扶贫你的盛某人。”
汪盐闻言径直坐起身,指着孙施惠的鼻子,“你再说一遍!”
拿手指指人是汪家家教里最不允许也最鄙夷的。
“孙施惠,你再说一遍!”
两次警告,某人都是熄声的。
汪盐甚至第三次发狠,“孙施惠,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我不怕等到天亮,成为别人眼里闪婚闪离的笑话。”
她坐起身的缘故,不免比他高出许多。
刚才被他气昏头了,都没看到他把那条绿底红海棠的被子,被面朝下铺在地上。
汪盐简直怒气值攒到了头,她突然呵斥的口吻,要他起来!
把她父母给的被子拾起来,“你不当惜,那还是我父母给的。
你要睡地上,去拿你孙家的被子。”
认识她这么多年,汪盐待别人都是和善的,唯独对孙施惠,吆五喝六地。
她说着,就从床上下来,赶鸭子般地,要把孙施惠从被子上驱除出去。
某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被她指着鼻子骂,再被她赶着起身来。
气得他来回地走。
汪盐把地上那条绿缎面的被子翻转过来,沉默了几秒,然后干脆嫁祸到他头上了,说他把被子弄抽丝了,“你看!”
一身红睡衣的人拥着一床绿色的被子,皱着眉、噘着嘴,着实地有视觉冲击。
孙施惠当真了,他走过来,蹲下身,还真的看到簇面崭新的被子上抽丝了一处。
他个男人自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可是被子是她母亲辛苦忙给女儿的陪嫁,孙施惠就是不看她父母的心意,也明白汪盐这刚嫁出来的“不适应”
。
他明明替她虑到的,又亲眼看她哭一场。
掉头,一言不合,就又和她吵吵上了。
他连忙把那两床被子通通抛到床上去,也拉汪盐起来,声音识相也温和了些,“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拿你的陪嫁玩的。”
汪盐撇开他的手,不要他碰,也不稀罕他酸溜溜的话。
孙施惠拖她坐回床上,又嫌满床的被子碍事,再往边上抛抛,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心思静下来,逻辑也跟着回来,想起他出去前,也许可能是不是他把被子掀掉地上,不小心划拉抽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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