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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一时说不出话来,自家这位三婶,究竟是怎么入了那位据说很严苛的祖母的法眼,又进得秦家门的?愣了好半晌,秦芬才艰难地开口:“三婶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什么也不为!
她这人呐,就是损人不利己!”
秦贞娘摇摇头,忽地站起身来:“你们瞧,方才从院门口过去的人,是不是张妈妈?”
秦贞娘无心闲谈,秦芬更是一颗心悬得老高,与秦贞娘站在一起,远远望着外头走来走去的丫鬟。
不知过得多久,无人再走,秦贞娘一挥手:“兰儿去问一声,今儿的晚饭,怎么吃?”
过得半晌,兰儿回来了:“回姑娘的话,太太说了,晚饭仍是和从前一样,姑娘们都去她屋里吃。”
若是有事,杨氏便没心思叫女儿们去吃饭,该吩咐送到各院了。
秦芬心里有了底,感激地握住秦贞娘的手:“四姐,多谢。”
谢什么,姐妹二人都是聪明人,不必明说。
秦贞娘反握住秦芬的手,忽地发现,这一向沉稳的五妹竟出了一手的冷汗,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姨娘,不由得心下微悯:“说这些做什么,既是无甚大事,你先回去收拾,晚上吃饭,人前可别露出来。”
徐姨娘半靠在床头,身上穿着件雪青色暗纹素缎中衣,外罩着件淡紫色葡萄纹对襟褂子,齐胸盖了条淡粉色的缎面被,被子角掖得严严实实。
她自有孕了一向保养得宜,加上性子又放得平和,容色一向是好的,此时面上除了长途跋涉的倦意,还带着一丝惶惑。
门帘一动,一丝天光透进了屋,随着门帘的落下,屋里霎时又暗了许多。
“姨娘,药熬好了,大夫说这药得饭前喝,这样药效才好呢。”
梨花小心翼翼捧着个托盘,上头的青花碗里,一碗黑沉沉的药汁散发着苦味。
徐姨娘挪了挪身子,不曾应声,只道:“去取些咱们自家腌的糖渍樱桃来,喝药了嘴里苦,怕吃不下饭。”
梨花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转身去寻那糖渍樱桃了。
徐姨娘的视线投在那碗药上,青花白瓷碗上热气袅袅,熏得她视线有些模糊。
眼见着梨花已端着小碟子来了,徐姨娘心一横,端起药碗灌进喉咙,不过是一瞬的功夫,便伏在床边,呕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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