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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比今早出去时,又弱了一截。
陆屿然皱眉,还没说什么,就见她眼皮轻颤,最后一点晚霞落上来,宛若在她眼中投了一段粼粼的光彩,她看着他,任他捉着手,用帨巾擦干。
她在心里说。
每次见到他们,她都不开心。
不开心,不是因为天都真的养了她多少年,她在天都靠的从来都是自己,否则,行差踏错间,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只是,随着温流光揭露温家圣者的真面目,就算知道天都参与禁术之事的可能性不大,可每次看穆勒,看温流光以及那些长老对凡人生死万般不屑之时,她都止不住生出一种害怕,止不住想:如果祖母的死,是因为她呢。
是温家圣者为了带走她,又不想要她有任何羁绊,所有选择在琅州动的手呢。
他们也不是做不出来。
陆屿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略一思索,问:“审得不顺利?”
“嗯。”
温禾安闷闷地应了声,顺着说:“可能要和天悬家做个交易,得和商淮谈谈,他现在估计是,不大乐意和我聊任何合作。”
怕被坑。
“要用到天悬家家主的第八感?”
陆屿然了然,说:“天悬家附属巫山,家主是商淮的父亲,我去与他说。”
“没事。”
“我真心和人谈合作,还挺厉害的。
唯一一次碰壁,还是在阿枝身上,她才是真的油盐不进。”
温禾安拒绝得很是干脆,然她看着看着,手顺势往下一搭,手指微曲,勾住了他的中指,亦步亦趋跟着他走。
到厨房也不松开。
陆屿然任她牵着,他私心里确实很喜欢这种亲近,当下眯了下眼,只在需要往锅里添东西时动了动,将她的手指顺势牵动起来,触了触她的脸颊。
温禾安朝他眨了下眼睛,手指不放,反而缓缓收得紧了紧。
陆屿然看了她一会,牵着她,同时将灵戒转开,示意她拿着。
温禾安这才算是见识到了,这两天自己究竟吃的都是什么,她眼睛睁大了些,迟疑地将他点名要的两株仙草给他,看它入水则溶,消失在鲜鱼的稠辣汁中。
“寻常菜式里也放吗?”
温禾安张张唇,扭头问他:“前几日的菜里也是这样?”
“嗯。”
温禾安怔了下,想想雪钓图,又想想这段时日的伙食,这次重伤之后,她没什么卧床不起的虚弱期,必然有着原因,失笑道:“我感觉,我应当给你交份伙食费。”
陆屿然手中动作一顿,侧首过来,皱眉,喊她:“温禾安。”
警告似的。
他很不喜欢一些将他们关系分得疏远,泾渭分明的字眼。
吃完饭后,温禾安回院子里洗漱,洗漱完之后带着自己买的莲子糖和糖冬瓜去了陆屿然的院子。
她噙着笑叩了叩门,没过一会,陆屿然开门,放她进来。
屋里还是老样子,布置有种清冷的雅致,细看之下才会发现有许多地方有了变动。
比如窗下那张美人榻上多了两条缠花样式的小薄毯,书柜后面不知何时多了张案几,同样配备了笔墨纸砚,还有一面精致的铜镜,空气中凛冽的雪气变得有些甜,能嗅到花枝的馥郁香气。
陆屿然这两天精力大部分都花在外域王族进九州这上面,王族能力莫测,一旦现身,会在尘世中掀起轩然大波,从巫山到萝州,需要安排好中间数道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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