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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潮青的头又开始痛了,这回是头骨痛,痛的格外清晰,他锤了一下后脑的位置,又继续说:“黑塔这样做,已经没有人可以管了?大陆近期被排查,他们既然可以舍弃南海实验基地这个据点,那不就说明我们离真相近了吗?”
陈松清:“……也是。”
“你方才说,我的身体是被改造过的,是怎么一回事?”
“你原先不是蓝眼睛,是纯粹的褐色,有时我在灯光下看你的时候,它会形成诡谲的云层凹陷下去,深不见底的,可黑塔只用了六个月的时间就将你身躯从八岁调整到了十五岁,以此来助长你身体的成熟度,好以后用来承载病毒。”
杨潮青听他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但他自己始终处于将信将疑的阶段,毕竟这只是陈松清的一面之词,更何况承载病毒又不是什么邪恶的事,他能担当的起这个命运之子,倒也是他的运气。
只是……母亲送他去往黑塔时有没有那么一点不舍,他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呢,你找我说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杨潮青问陈松清。
其实陈松清可以来找他说出过往,他就已经猜到大概了,在陈松清的记忆中,自己可并不是什么命里突至的陌生人,而是他一个历经艰险,久别重逢的故人,这也解释了他为何对自己如此顺从,如此支持的怪异行为,一开始的误会是真,失忆是真,到后来记忆恢复的真诚都是真。
这一切足以表明陈松清方才说的起码有百分之八十是真,毕竟曾经的自己也有过骄傲,他因受母亲的熏陶,从小就有报效人类的梦想,他喜欢人类历史那讲述几千年分分合合才让地球上这个渺小的群体成为一家;他喜欢科研创造,创新使他所经历的时代在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这与陈松清记忆中的自己完全重合。
所以他想听听这位“年少挚友”
说话,而不是终日的沉默寡言,闭口不语。
“……你以前与我说过一句诗——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可我希望断章取义为欢笑情如旧。”
杨潮青看不透他,却知晓此话何意,于是低头笑了笑:“你真是个傻人。”
陈松清:“?”
“我的意思是,先前游轮上那件事对不起,快,过来给你个安慰!”
杨潮青朝他张开双手,示意来一个和解的拥抱,后者则木讷地迎过去。
陈松清身上的味道有些好闻,金属特有的绣味和衣服布料味混杂在一起,很有生活的气息。
这一刻两个人的心情轻松到大脑仿若放空,就像两个漂泊已久的灵魂终于相遇一处,是年少的慰籍,一个赤诚,一个细腻。
——
南极洲极寒,冰雪漫天,呼哧而过的大风犹如恶劣天气下大自然的咆哮,充斥野性和疯狂。
杨琳扣紧棉帽,在厚重的雪地中穿行,每走过一步,风雪就盖过她前一个脚印,好似无情地抹杀着她的来路,她看见迷蒙的天和雾似的前路,自己一身行头看起来也十分厚重,绒衣的保暖效果很好,衣领处还夹着一个通讯器,正不断往外冒红光,从中不断传来沙沙的电流声,可惜被风掩盖住,听不大真切。
她就这样走着,脸被冻红了一大半,眉身、睫毛、嘴唇,都染上了些许冰雪,不久,她在远处看见一个人,活力终于在她脸上浮现出来,就连冰雪也遮不住。
“老师……您在这处做什么?”
杨琳抹了一下脸,以确保没被雪沾上。
“我在做分析,重启终端需要很大的能量,以前的先行团队既然可以在南极洲启动,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什么特殊的能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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