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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春见她被冻红的鼻尖,伸手碰了碰,胥姜赶紧捂住鼻子瞪了他一眼。
楼云春反倒笑了。
胥姜盯着他直发愣,见识了何谓姿容胜雪。
“楼家在前方有间农舍,几分闲田,此时正闲置着。
开春后咱们可以来种些蔬果,养些鸡鸭,你若想出城散心,便可来此处小住。”
“想来又是楼先生的俗趣吧。”
“嗯,前两年京城时兴归园之风,父亲便在此处购置了一处废屋,请人重建改造,欲效潜公,归隐田园。
可费了大半年功夫建好,却仅住了不到半月,便打道回府了。”
胥姜好奇道:“为何?”
楼云春毫不留情揭父亲老底,“他怕虫。”
胥姜‘噗’一声,哈哈大笑。
见她开怀,楼云春也勾起嘴角,接着道:“父亲平日虽好乡野之趣,因这一天生克星,也只好望洋兴叹,后来在楼宅改建了自然轩,便将这宅子扔给了我打理。”
胥姜笑问:“你怕虫么?”
“不怕。”
“那你常来这儿么?”
“偶尔会来小住。”
“为何?难不成你也有归园之志?”
“以前没有,如今有了。”
若能同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是人间至趣。
胥姜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直笑弯了眼,“那我们开春后过来种地。”
楼云春忍不住又伸手碰了碰她的鼻尖。
“好。”
一行人抵达长槐乡,只见溪流蜿蜒,寒山抱村,田园阡陌,草垛成群,再往近处去,又闻鸡鸣犬吠,人声隐隐。
几人抬眼望去,百来户农舍,依山傍水,或分散而坐,或比邻而居,一派悠然。
胥姜叹道:“这倒是个好去处。”
楼云春道:“我们的农舍也不比此处差。”
他这话像是生怕自己不去似的,胥姜直乐。
曾追鼻子灵,追着风中的一缕香闻了半晌,摸着肚子道:“谁家在煮酱肉,好香。”
钟麓答道:“腊日,家家户户都在煮。”
说完,他指着前方一处牌坊道:“瞧见没?乡社便在那儿,乡民们都在往那赶,想是祭祀要开始了,咱们也快过去吧。”
“走吧!”
曾追一扯缰绳,骑着驴跑到了最前头。
越靠近乡社,乡民越多,他们大多都认识钟麓,都纷纷同他打招呼。
然后朝他马车里扔干肉、瓜果,连跟随在钟麓身后的楼云春和胥姜也没能避免,被塞了个满怀。
唯独曾追连个果子都没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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