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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中添了驱虫的香料,为的是防书册生虫。
侍女眼见败露,面色惊惶地抬头看向李奉渊和宋静:“不是我,不是——”
李奉渊没心思听她辩解,转身冷声丢下一句:“杖叁十!”
这侍女年不过十五,叁十杖一受,怕是不剩多少气可活。
李姝菀闻言吃了一惊。
她来将军府这么久,府中向来一片祥和,从未有人受过罪罚。
更不知责罚如此之重。
侍女一听这话,脸上的血色顿时褪了个干净,她颤颤巍巍单臂支撑着爬过去抓着李奉渊的腿,求饶道:“少爷,少爷!
奴婢冤枉!
是小姐的狸奴纵的火,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去将它抓回来啊!”
这话一出,李姝菀还未出声,李姝菀身后的柳素倒立马竖眉怒目地呵斥道:“放肆!
竟然牵系小姐!
这狸奴一直关在房中养着,怎会跑出来!”
侍女自然不肯认,她面若白纸地看着李奉渊,狡辩道:“奴婢并未撒谎!
奴婢一时未看住这猫,叫它跑了出去,奴婢在书房外将它找回来,见它爪子上有油,便擦了一擦,当时并不知它烧了书房啊!
少爷明察!”
李奉渊停步,垂眸看向趴在他脚下的侍女,侍女见此,以为李奉渊听信了她编造的谎话。
入府一月多,她从不少人口中听说过李奉渊厌恶李姝菀,也知道李奉渊并不喜欢这猫,不然李姝菀也不会将它常关在房中养活,连东厢的门也出去不得。
她忍不住心存妄想:若是她将过错全然推到那猫身上,或许就不会受罚了。
她看向宋静,楚楚可怜道:“管事救我。”
宋静轻叹口气,入东厢,将李姝菀的猫抱了出来。
他走到李奉渊面前,那猫一见侍女,却忽然嘶声叫着用力挣扎起来,险些从宋静手中逃脱出去。
宋静捏着它的脖子拖着它的后腿,抬起猫的后爪一闻,面色稍凛,下意识看了李姝菀一眼,随后才同李奉渊道:“少爷,狸奴的爪子上的确有膏油气。”
李姝菀闻言一怔,下一刻便见李奉渊回头,面色冷淡地睨向了她。
他面色冷肃,李姝菀迎上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半步。
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廊下被他羞辱那日。
杨修禅看李姝菀神色惶惶,似乎怕极了李奉渊,伸手撑着她的背,出声安慰道:“别怕,奉渊是你兄长,他明辨是非,不会错怪你的狸奴。”
虽这么说,可谁知道狸奴是否被错怪,倘若当真是它无意打翻了油灯,还有的活吗?
那侍女心生希冀,继续为自己辩驳:“少爷明察,奴婢冤枉——”
李奉渊看着靴上一双白净纤细的手,换做旁人,见侍女年幼,多少会动两分恻隐之心。
可李奉渊却绝非心软之人。
“猫是在你的看顾下逃了出去,你有何冤枉?”
侍女被他这一句问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才喃喃:“可我只是放走了猫,并未失手烧了书房……”
她骗得连自己都信了,神色悲切地磕头求饶:“少爷,是那猫的错,是小姐的狸奴踢翻了烛台!”
知错不改,还将过错推诿到主子身上。
宋静可恨又可惜地摇了摇头。
李奉渊冷漠地看着她,退后一步甩开她的手,唇瓣一动,沉声吐出一句:“拖下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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