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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弘深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眼眶泛红。
脑中闪过这些年的种种。
他与虞家不算亲厚,幼年被亲生父母托孤给虞父,但总受养父养母虐待欺负,少时因着生得好些差点被虞家卖出去换银子,是他兄长偷偷放跑了他,这才阴差阳错般让他有机会被王府的暗卫统领看上带走。
他记得兄长的恩情,在王府多年来挣的钱,也都偷偷送去给兄长,并给兄长递了消息,让虞家有机会经营起药工坊,使虞家得了富贵。
之后听说兄长因生意事被仇家杀死,女儿失踪时,他本是不想管的。
该报的恩他自认为都已经报了。
只是心里有疙瘩在。
后来又遇王爷要将他们放出去,他才干脆去除这疙瘩,来到南濮以虞二爷的身份抢回虞家的家业,并找回了侄女虞秧,也因而,这份救援耽搁了四年,虞秧在药谷待了四年。
连他自个都没想到,那个小姑娘能在药谷活四年。
这小半年来,他听了许多穿越者的事,隐隐约约也明白,那个六岁的小姑娘或许在入药谷时就死了,他救回来的,是另一个灵魂。
初时难以接受……但在听说秧秧等人遭刺杀后,他吓得头发白了许多,他才想明白,他带出药谷的就是秧秧,后来那么多年,喊他小叔,和他朝夕相处的就是秧秧,他虞弘深的孩子虞秧。
虞弘深含着泪笑道:“怎么这委屈样子,出去久了,发现还是家里好是不是。
我当初就跟你说,那外头吃不好住不好,你瞧瞧你这黑瘦的跟猴似的……”
虞秧抬头,红着眼道:“也没黑吧?”
虞弘深话被噎在喉咙里了。
“说顺嘴了。”
被这一打断,他也跟着疑惑地凝视着虞秧。
“你这孩子,你这怎么还变白了?你粉抹多了?还是贴人皮了?”
风吹日晒在外奔波的姑娘,反而更白了,可不稀罕。
虞秧:“……我这是真白!”
她低声道:“我有奇遇,我不仅变好看了,我的病也全好了!”
“真的?!”
虞弘深眼神一亮,“你没骗我?”
他在信里问了好几次秧秧身子如何,秧秧都回说‘身子大好,可给小叔养老送终矣’,接触虞秧的暗卫也说看着比以前还要好,但他还是担忧。
如今见秧秧真就好好的样子,心才落下大半。
他说:“回去还是得请几个大夫给你看看……”
虞秧忙小声道:“可不敢给人看。”
虞弘深一个激灵,跟着压低声音。
“是了,不能给人看。”
认识虞家的人都知晓虞秧身子不好,若是虞秧突然好了,反而惹祸。
他皱眉道:“那你也不知道打扮打扮,抹点粉,装装病样。”
,!
虞秧说:“那我不是想用最好的样子见小叔嘛。
再说了,我易容好手,旁人也猜不出我到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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