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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天亮之际,岩洞内的火堆里、剩余的几根较大且尚未完全干透的木柴将熄未熄地继续燃着,燃出的青烟一缕缕飘向洞外……雨后的空气少了昨日的闷热,多了一丝清冷,火堆旁的地上、侧躺着的人儿动了动身子。
好不容易耳畔的滴答声停歇,外头又吹进来冷风,使得她不由搓了搓手臂,缓缓坐起身来,向外望去,外面虽没再下雨了,但天色依旧阴沉沉的,看样子,怕是没个一日两日,这天是晴不了了。
冯玉娆与徐已陌趁着没再下雨,起身便往山下走。
徐已陌脚上有伤,加之刚下过雨的地面湿滑,两人万分小心还是滑倒了几次,好在都并无大碍。
不过因徐已陌脚伤行动不便的缘故,两人到冯玉娆家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多时。
好在村里的路冯玉娆都熟悉,即便是火折子用完了,她也找得到。
因冯玉娆身上的干粮已经吃完,一路上,两人只得采摘野果充饥,可野果子哪里顶饿,冯玉娆扶着徐已陌一进院门便朝着灶房去。
冯玉娆一阵摸索,很快便在灶锅里摸到两个馒头,递了一个给徐已陌,两人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两人馒头啃得差不多正准备起身,便听院子外传来一阵窸窣声。
“冯……”
“嘘!”
徐已陌想喊冯玉娆,被冯玉娆嘘声打断。
黑暗中俩人静静听着,许是太黑没看清路,那声音进院子时还被绊了一跤,“哎哟”
叫唤了一声。
冯玉娆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
果然,下一秒那粗旷又肮脏的咒骂声便在院子里响了起来,“你个死婆娘,你不知晓老子去找那小贱种了啊?油灯也不点一盏,你是巴不得老子摔死你好跟着那小贱种出山是不?要不是你这贱婆娘撺掇,那小贱种怎会知晓要跑出山去,你给老子出来,这才几时你就去挺尸了,你是等不及要去死了是吧?开门,想死老子成全你!”
冯宝山从院子里边走边骂到屋门外,进不去屋,门被砸得砰砰作响!
见屋里人就是不开门,冯宝山更是气急败坏,“哎哟嘿臭婆娘,是这两日老子没给你修理够,都让你学会装死了是吧!
还是你还想躲起来等着那小贱种回来带你走?老子告诉你臭婆娘,村里人说了,看见那小贱种朝着深山去了,这两日山里野兽叫得厉害,那贱丫头指不定早被野兽给啃得骨头都不……”
剩了!
黑暗中,尤其是寂静的院里,一切声音都显得无比清晰。
冯宝山话还没骂完,突然噤了声。
听着朝自己靠近的脚步声,嗅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谁?你是谁?冯喜儿?!”
随着冯宝山的话音落下,屋里忽地传来一阵慌乱声和东西磕碰的声音,下一瞬,随着一声细微的“噗噗”
声响起,屋里一道昏黄的灯光亮起。
在印出窗外模糊灯光的照耀下,直直站立在冯宝山跟前、衣衫湿润脏乱、发髻凌乱的人露出了阴沉的眉眼,吓得冯宝山后退了两步。
“你,你你……”
冯宝山许是受到惊吓,指着面前的人一时说不上来话。
尤其是看到她垂着的手中提着的菜刀,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没被……你咋回来了?”
先前进院子的嚣张气焰已全然不见,身子靠着堂屋墙壁一步步后退,结果靠空了堂屋门,一屁股摔了进去,又是哎哟叫唤。
而与此同时,屋门也吱呀一声打开,“喜儿,你咋……”
一见冯玉娆,冯母欣喜得落下泪来。
她想问冯喜儿咋没走出山去,但想到冯宝山还在,便将话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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