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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原谦女男不忌,所以在她方才提及沈元柔时,便警惕起来,关心则乱,也不曾考虑以沈元柔如今的地位,原谦又能否得逞。
“这是要拿出主君的架子,来管我了?”
原谦笑问。
她的指尖勾在身前的环上,带来时轻时重的拉扯力:“你还是不肯承认心里有她吗,自书,你嫁给我多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为何对她念念不忘呢?”
吴真棠无力地闭上了眼眸:“……这些时日,让玉儿去外祖母家住吧。”
原玉的外祖母,正是当朝御史,吴大人。
原谦没有异议。
今日她下手狠了些,吴真棠脖子上的伤是要做遮挡的,原玉过分敏锐,如此一来,则会被他看出端倪。
原谦不想嫡子掺和两人之间的事。
她的指尖不再勾着金环,收起面上习惯性带的笑意,整个人都变得冷漠起来。
“好好养伤,晚间我再来看你,这段时间不要出房门了。”
留下这句话,原谦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门扉紧闭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是这次她没有落锁。
吴真棠怔怔地看着帐顶,眼睛一眨也不眨,而后,大滴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浸润面庞,浸湿软枕。
好脏。
榻上也脏,身上也脏。
“呕……”
他猛然侧身,抓着雕琢繁复的床沿干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
他蜷着身子,几乎是用力在挤压胃部,而胸骨突如其来的动作叫他的骨肉拧在了一起。
眼前被泪水充斥到迷蒙,又因着体力不支而阵阵发黑,只是翻身的动作,便差点叫他摔下床榻。
“咳咳,咳咳咳……”
苍白的指尖扣在床沿,只是用力过猛,指尖迸出血迹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在地,摔地四溅。
十年了。
“十年,沈元柔,”
吴真棠再也没有力气撑着身子,他软倒在榻边,几乎是用气声在哽咽,“为何不救我……”
一切都是他白日做梦。
世人都说沈太师手眼通天。
可是既然手眼通天,为什么不救他呢?
是因为,他不能给沈元柔提供助力吗,当初是不行的,原谦不会信任他,
虽然此刻吴真棠不能分辨出,原谦究竟是爱他,还是恨他,但他确信,自己可以动手了。
他不会让原谦好过的,只是希望沈元柔,能看在当初情意的份儿上,再帮帮他,再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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