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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我!”
见二太太没反应,他膝行回去,拎起后面衣衫凌乱的春喜,怒道:“说!
你给我下了药!
你告诉我娘!”
春喜伏地磕头,眼泪顺着面颊流下,“婢子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婢子的错。”
她声音沙哑,颈间几道触目惊心的红色指痕,但凡长了眼睛,都不会觉得错在她身上。
顾云平背上的大锅没掀开,反被压得更加瓷实,气得还要掐她,被二太太又抽了一个巴掌。
场面乱成一团,年轻的姑娘们早就避开此地,只剩下三两个夫人,虽然想听下去,但顾忌着场面尴尬,也胡乱打个圆场,依依不舍地告辞了。
人群都聚着前头,无人注意到,隔着两间厢房的后墙窗口处,一道微胖的身影颤颤巍巍踩着白面小厮的后背,缓缓着落地面。
循着竹林另一头悄然离开。
管家在旁边搀着他,心想这大概是二爷出生以来最孝顺的一次。
明净堂。
顾青川闲等无趣,抽出了圆素瓶里一只垂枝的蝴蝶兰,“二叔有个好花匠,将花养得很好。”
他记得老师也有一盆蝴蝶兰,娇贵的很,浇水都不能用冷的。
到了开花那几天,还特意备下好酒,叫他过府去看。
老太太听他似有几分兴趣,抓住机会道:“和他可没干系,养花的能人在别处。”
顾青川并不好奇,只是老人家有意引着他说话,免不得要继续问上一问,“不知这位能人在哪儿?”
“在妙华手底下,这花本来要枯了,给她看见带回去。
妙华这丫头,不止身边留的都是能干的丫头,自己更是心灵手巧,才亲手给我缝了件褙子,可见是个诚心的姑娘。”
老太太笑道。
顾青川闻得此话,捏着花转了圈,花瓣娇粉,枝叶嫩绿,想起园中遇见的倩影。
漂亮是漂亮,诚心却难说。
她当时明明是主动退开行礼,但睫羽遮覆下的眸子却清清冷冷,并不把人放在眼里。
还是算了罢。
老太太观他反应,并不像全然无意。
猜测是底下人传话时有意托大,正要再摸摸底,有人急匆匆进来回话,“老太太,大爷,小西园那边出事了!”
底下人将如何在厢房处发现顾云平一事尽数回禀,最后一个字落地,厅内寂静得不像话,氛围与早先全然不同。
这时候,二老爷也到了明净堂。
今日他是主家,穿着一身鲜衣,本该风风光光站在人群里接受恭维,奈何事情一出接一出,他的大侄儿又赶上这时候回了明净堂。
从小西园急走过来,二老爷顶着日头,走的满身大汗,刚换上的绸制长袍紧贴在前胸后背,汗湿的变了色,当真是狼狈至极。
他走得太急,跨过门槛绊了个踉跄,搀着他的小厮跟着歪了歪身子,两人一起扭下去,慌慌忙忙才站稳。
许裘靠在另一头的廊柱下,看见这副糗样,又是好笑又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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