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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互换了数招,青木散人只觉自己双臂奇阴奇冷,经脉之中似乎隐隐有些刺痛,暗想这阴蚀掌果然有些鬼门道,竟然专伤人经脉。
朱赐秀并不知道青木散人虽然看似声势浩大,却是留了力,毕竟以他的内力,要想把这股蚀毒反击回去,那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样一来,朱赐秀难免身受重伤,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左道邪功往往便是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他死便是自己亡,并无余地。
二人交手三十余招,朱赐秀渐觉不敌,额头直冒虚汗。
钟小小见朱赐秀竟然为了自己与青木散人翻脸,一时又惊又喜,又见青木散人这样咄咄逼人,终于忍不住拔剑出鞘刺向其后心。
朱赐秀猛见青木散人似乎不加防备,这一剑便要刺入他后心,忙大喝道:“钟妹住手,不可伤他。”
一转身子,竟是先挡在青木散人身后。
钟小小反应不及,软剑已刺入朱赐秀肩头,好在这一剑入肉不深,只浅浅刺入半寸许,不过也因此吓得钟小小花容失色,手腕一松,手中软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青木散人的手掌已在刻不容缓之际按在了朱赐秀头顶,此刻他只需内力轻轻一催,立刻便能把他的脑浆震成一团浆糊。
朱赐秀道:“道长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可有一点,我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
青木散人冷笑道:“你还要怎么样?”
朱赐秀道:“请道长看在我朱家多年礼敬的份上,护我一家平安。”
青木散人道:“我能护的了一时,可护不了一世。”
朱赐秀道:“不需一世,三年便好。”
青木散人见他忽然胸有成竹意气风发,忍不住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赐秀道:“这三年,我会每天行侠仗义以洗刷钟家恶名,到时候,天下英雄若还是要杀我消恨,那时我无话可说。”
青木散人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笑道:“就凭你?你可知道钟老鬼有多少仇家,你可知道就在几天前,他刚刚杀了关中虎威镖局十四口,你可知道关中永平镖局四位镖头正联合全省镖局正要找他算账呢。”
听到钟神秀刚刚又做下恶事,朱赐秀忍不住心中一叹,幽幽道:“若不能洗刷厉山老鬼的恶名,能洗刷了钟妹的恶名,也算是我尽力了。”
说着看向钟小小道:“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钟妹虽自小跟着她爷爷做了许多错事,毕竟本性不坏,请道长给我们一个机会,只要三年时间,这三年请道长护佑我父母平安,若是三年后依旧有人要杀我朱赐秀全家报仇,那是我无能活该。”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少年,青木散人终于还是心软了,轻轻的放开了手。
“你啊,初出茅庐,自认为学了一身了不起的武功,便心高气傲,自以为是,哪知江湖险恶。
这次漠北一群鬼只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苦头还在后头呢。
三年,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可以答应你,只是凭借我一人之力,究竟能护的了多久,护得住还是护不住,一切都很难说啊。”
青木散人这番话可也说是掏心掏肺了,那些自诩为武功天下第一的,哪个听到青木散人松口,朱赐秀声泪俱下,痛哭道:“孩儿不孝,连累爹爹妈妈担惊受怕,只是钟妹已是我发妻,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弃她。
道长慈悲,以后,就拜托您了。”
说着拉住一旁的钟小小不住给青木散人磕头。
青木散人见状终是于心不忍,道:“你要以一己之力为钟家爷孙洗刷恶名,其志可嘉,只是那钟神秀孽根深种,只怕难以回头。”
朱赐秀看着钟小小道:“钟妹,若是爷爷一意孤行,难不成将来我们要和他…”
钟小小虽然知道钟神秀行为恶毒,可终是下不了狠手,望着朱赐秀满眼泪水道:“我会劝爷爷回头,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终于也是止住了口。
青木散人叹道:“正邪终究有别,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挥挥手,带着芦竹飘然而去。
二人经此一番,皆觉怅然若失,各自心怀心事往山下而去。
如此行了数日,终是少年心中不萦事,渐渐又恢复了顽皮本色。
朱赐秀道:“钟妹,今天开始,我们要做一对行侠仗义的侠侣,爷爷是爷爷,小小是小小,我要让世人知道,你并不是个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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