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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多久就跑来闻人晓眠院门口,赶巧日光正好,晓眠手里端着一盏清茶,一边抿着,一边摆弄院里的醉海棠。
听到门口动静,晓眠扭过脸,一眼看到张错:“阿错?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先生说,让我找、大小姐,治伤。”
张错说。
闻人晓眠上下打量他,眉头皱起:“跟老管家练功夫作的吧?你可真成,都不知道疼吗?”
她几步上前,拎张错进屋,把手中清茶放下,二话不说先给人按椅子上:“衣服脱了。”
“”
张错没动唤。
闻人晓眠挑起一边眉毛,想了想:“不是先生让你来找我治的吗?”
张错一听这话,果然老实了,他将上衣脱下来,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立马暴露。
闻人晓眠无奈:“你也太拼命了吧”
她找出药水,沾满手心,在张错胳膊上揉搓:“练功夫这种事,欲速则不达,胖子不是一天吃下来的,老管家没和你说吗?”
闻人晓眠的牢骚病又犯上,忍不住多叨谇两句:“你自己不知道疼,也不怕先生心疼?他那么宠你,看你把自己作成这样,肯定会不高兴的。”
张错的脑袋耷下去,眉头缓缓拧起来。
闻人晓眠:“”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闻人晓眠熟知张错秉性。
这就是个除了先生,旁的全不进眼的货。
他对着先生要多好揉搓就多好揉搓,但摊上别人,一贯板张脸,小小年纪苦大仇深,要不是长得好看,任谁都不乐意瞧他。
但像这样,提到先生还苦大仇深的时候,倒挺稀罕。
闻人晓眠有点意外,她放下手里的药水:“怎么了?先生骂你了?”
张错摇摇头。
“我就知道他不能舍得。”
闻人晓眠觉得好玩,故意多逗逗这锯嘴儿葫芦,“那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你和先生闹别扭了?”
“哎呀说啊!”
闻人晓眠攮了张错一下,“快点说。”
“瞧瞧你。”
她憋笑,“我跟先生生活久了,虽然不敢完全保证,但他的毛病我几乎全知道,有时候他想什么我也能猜个几分,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问我最合适了。”
她又紧跟着保证:“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张错看着她,嘴唇微微动了下,还真想问了。
——他快憋死了。
于是,他就问了:“我只是、不明白。”
张错磕磕绊绊地,可能说得还有些不好意思:“先生、为什么、不让、不让我、学巫术?”
张错:“我问过、老管家。
他说,巫并不是、不能学的。”
巫术独别,习巫术挑人。
闻人家生来是巫,本家的人自然可以习得,其他人倒也不是完全学不了,只是要靠天分凭灵气,有的人勤学苦练一辈子,却半分不通,但有的人就能懂一些。
比如老管家,他就不是闻人家本家人,进闻人家后学了多年,能通晓一些,且可以为闻人听行作阵护法。
张错没想过自己有什么本事一定能学会,他只是想站在先生身边而已。
可先生先生居然连试的机会都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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