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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道不是女的,少洗一次会要她的命?”
沉香还真在心中腹诽了一句:会要命。
她家小姐吃穿用度处处精细,要不是东西都还未搬过来,身上穿的每件衣服都要经过熏香才肯上身,更别提让她出了汗还不能沐浴了。
门被狠狠推开,府医是唯一能在府里来去自由的人,就算对着萧祁泠都能不守规矩的直言不讳,沉香自然拦不住人。
郁南卿身着一身素白,半干墨发垂于身后,浅淡的双眸里染了几分笑意:“昨夜多谢大夫妙手,不知今日前来,可还有其余的事?”
府医被她这么亲亲和和的一笑,卡在嗓子眼的责骂声顿时都说不出口了。
“我听你的丫鬟说,你前段时间落了水,以至于风寒之症一直没好全?”
府医放下药箱,手指不由分说的搭上郁南卿的脉。
“你底子虚,汤药只能解一时之症,不如换个疗法。”
“换个疗法?”
沉香好奇。
府医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包卷起的皮布,沉香好奇的探头过去,想看看是什么良方,在看到一根根比手指还长的细针后倒吸了口凉气。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郁南卿前世身子骨就虚,当时也有大夫向她提议过针灸,皆被她一一拒绝了。
重来一世,她也不想被这些针扎。
府医欲再劝:“王妃切莫讳疾忌医,这也是为了您身体康健长久着……”
“不是我不想针灸。”
郁南卿无辜的眨了眨眼,声音十分轻缓,“你家殿下昨夜对我一见倾心,要是知道你在她之前就摸过我的身子,必定将外头口中宁王府可怖的几十套刑罚全让你体验一遍。”
府医:……
沉香睁大了眼睛:“小姐,你昨夜见到宁王了?”
郁南卿骗都骗了,也不在乎再多骗几句,于是目露深情的望向门口的方向:“嗯,不信你可以去问宁王啊,昨夜我遇刺她突然赶到,把我抱在怀里安慰了好久,恩恩爱爱花前月下。”
沉香:!
府医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找宁王求证。
但她们殿下常年喜怒无常,根本不会搭理这种莫须有的问题。
她今日前来就是奉萧祁泠的命来探探郁南卿的底子,寻一寻有没有练过武的痕迹,这才特意提出要针灸。
此刻,她握着细针的手抖了又抖,最终泄气一般将针包卷了回去。
“那我给王妃再开几贴汤药吧。”
至于摸根骨,谁的王妃谁自个摸,她可摸不清楚。
府医走后,郁南卿嫌屋子里头闷,也起身想去院子里走几圈,沉香取来添置好炭火的手炉,郁南卿懒洋洋的抬起手,由沉香放入她怀里。
等到沉香去拿保暖的外衣时,郁南卿懒懒一转眼,便看到窗台处一道高挑的身影——那人身着翡翠烟罗锦袍,手中羽质折扇饶有兴致的轻摇着,脸上笑意深深,不知道在窗外听了多久。
好在郁南卿脸皮极厚,竟还朝着萧祁泠弯了弯眸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萧祁泠似笑非笑:“不过来,怎么能知道我对王妃一见倾心,花前月下呢?”
嗓音清柔化作无数不可名状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涌开,将郁南卿团团困住。
她后背发凉,惊恐的看着萧祁泠,手一颤,手中暖炉‘啪’地一下砸落在地。
萧祁泠嘴角轻挑,似乎对郁南卿受惊的样子感到极有意思。
她从窗口绕到门边,进了屋,打量着屋内满室的喜庆,颇有性质。
郁南卿向她欠身行礼,萧祁泠随意一摆手:“今后在府内不必多礼。”
郁南卿假惺惺推辞:“这不大好吧?”
萧祁泠侧过头,眉眼落下阴影:“本王对爱妃一见倾心,自然要体恤爱妃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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