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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丘叹气,跟她解释,“卖款游戏,就能让公司攥十几亿美元现金流的人,架子当然大。”
张妙丽惊呼:“天呐,我还以为kpler的创始人是个秃头的it男呢。”
“……”
kpler之前的业务一直在海外。
原丛荆又厌恶镁光灯和媒体,行事低调,极少露面,除了业界那些比较有头脸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
“不跟你说了,挂了。”
墨丘耷眉臊眼的,撂下手机,放回兜里,瞧见电梯间不远处,好像有家属,要推病床进去。
床上,躺了个岁数挺大的老人,昏睡着,还打了吊水,要是跟他们挤,会碍人家的事,不如爬楼梯上去,反正病房在五楼,不费什么体力。
边爬楼,边想起跟张妙丽的跨服聊天。
这他妈叫个什么事啊。
他跟原丛荆那狗东西,是纯正革命友谊,那事被他和谭允文知道后,原丛荆还欠欠儿地说过,就算他墨丘是个女的,他们之间,也天然存在着不同物种间的生殖隔离。
墨丘对这事,是反省过的。
觉得自己不算犯浑,他还年轻,只是在边界上探索探索,最后发现,取向还是直的而已。
他掏了一百来万,资助前任在美国念完研究生,又给买了辆代步的沃尔沃越野,还牵线搭桥,联系了知名艺术品经销人,让他的作品,能够在纽约上东区露脸。
也算仁至义尽了。
到五楼,发现原丛荆没在病房。
找了一圈,才发现,他倚着自动售货机,背微躬,低着头,在接电话,修长的右腿微微曲起,姿态有些懒倦,表情却很专注。
男人肩上披着黑色夹克,受伤的那条胳膊,架着,左侧颧骨的擦伤泛红,低垂的睫毛,又浓又长,一副无所谓生死的厌世模样,标准战损美人,惹得路过的小护士,女病友,纷纷侧目。
看见墨丘到了,原丛荆微微瞥眼,示意他帮忙,将刚买的零食从取货口拿出来。
墨丘啧了一声,弯腰,拉开塑料挡板,将那玩意儿捞起来,仔细一看,发现是包巧克力注心的小熊饼干,绿色包装,六柱体纸盒状,上边画的黄色考拉,闭起一只眼,调皮地wink着。
“……”
原丛荆这时撂下手机,淡淡垂眸,看向他手中的小熊饼干,没说话。
墨丘愣住,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让他把饼干盒撕开,还真是个少爷脾气。
“你没长手——”
话说到一半,墨丘笑了声,往他左臂那儿看去,贱嗖嗖地说:“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胳膊差点断了,那爷爷就帮你一回。”
“啰嗦。”
原丛荆长手一伸,将饼干夺走,面无表情,径直往病房走。
赶上医生查房。
叮嘱了原丛荆术后注意事项,病房复归安静后,他有一搭没一搭吃着小熊饼干,有心事似的,好像在思考什么。
墨丘将保温桶放在桌板,拧开盖,里面装着家里阿姨熬的党参走地鸡粥,米花饱满,冒着热气,鲜香四溢。
他给原丛荆舀了碗粥,调侃道:“破饼干吃个没完,我他妈都纳了闷了,你成天吃这些玩意儿,是怎么长得这么高,身材还这么好的。”
原丛荆专心吃饼干,没搭腔。
“喏。”
墨丘将粥递给他,“家里阿姨熬的,趁热吃。”
原丛荆眯起眼,又往嘴里塞了块饼干,语气有些冷淡:“太烫,好麻烦,拿走。”
墨丘叹气:“好吧,叛逆期青少年。”
原丛荆:“少操心,男妈妈。”
墨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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