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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缈一瞬微怔。
“那你也不能用那个虫子吓我啊,你知不知道它咬人多疼?我凭澜叔叔的腿就是被它咬的,你那么说我肯定很害怕啊……”
她更多委屈的情绪涌上来,眼泪收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有的时候都分不清你什么时候是在骗我。”
她一边哭,一边还含糊不清地说了好多的话,而谢缈则静默地听她哭,也在认真分辨她哽咽的每一个字。
也许是哭得有点累了,她的声音渐渐也小了下去。
谢缈放下手里已经有些凉的药碗,伸出手时,雪白的衣袖便自然后褪了些,露出他腕骨上红绳所系的银铃铛,铃铛的声音清脆,他用一方锦帕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专注又认真。
她的眼睛红红的,仍有水雾残留,于是看他的脸也看不分明。
不知为何,耳畔仿佛又忽然响起他昨夜在山林间说过的那一句话。
玩弄。
到底是他接二连三的试探是玩弄,还是她的犹豫便是玩弄?视线清明了些,她又轻抬起眼,偷偷地打量他,脑海里又是他昨夜抱着她时的那副情态。
他为什么可以是那样一副委屈的模样,还很会倒打一耙。
谢缈无知无觉,终于替她擦完脸,他眼底才露几分浅淡的笑意,却忽然被面前的姑娘伸出一双手,捧住了脸。
窗外是夜风穿插枝叶发出的声响,屋内一时静悄悄的。
烛火照着她那一张明净秀致的面庞,也照得她那一双眼睛里浸润着漂亮的光,她的睫毛还是湿润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可她忽然凑近了。
距离咫尺,谢缈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迎面而来的呼吸,是温热的,像盛夏最炽热的风。
他的眼睫颤了一下,脊背僵硬,竟少有的流露出了些茫然无措。
她或是没控制好手上的力道,鼻尖几乎无意识地轻蹭过他的鼻尖,刹那的痒意一瞬令两个人都是浑身一僵。
随即她忙松开手,脸颊烫得厉害,却还对上他那一双眼睛,故作镇定:“谢缈,这才是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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