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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奕湘却像是被点的什么穴一般,当下便沉了脸,说道:“我先回去了。”
“你家马车都不在这,兴许中途有事给调走了,你上来,我一道送你回去。”
时蕴喊住他。
蔺奕湘脚步停顿,看了眼,当真不见他家的马车,又看向时蕴,见时蕴笑弯了眼,说道:“你捣的鬼?”
时蕴笑意更深,说道:“我见你府上下人疲乏,便叫他先行回去歇下了,有我接你呢,你就偷着乐吧。”
蔺奕湘却不理她,径直要离开,时蕴连忙上前拉住了人,笑道:“走走,当是蔺相你赏个脸,一道走。”
他还是不情不愿的被时蕴拽上了她的马车,只端正坐在那,不着一言。
可时蕴叫他来,就断然不会是真想好心送他一程,她搓了搓手,笑道:“蔺相啊,刚才你陛下在一起,究竟说什么了?”
时蕴确定自己只是好奇,另外也是想打听一下,若是蔺奕湘真和皇帝有什么不能说的情愫,那她真要和蔺奕湘对着干,岂不是惹了皇帝的眼?蔺奕湘瞧了她片刻,才开口道:“陛下说,永安王三日后抵达京都,让好生接待。”
时蕴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急的险些从座位上站起来,脑袋碰到了轿顶,重新坐了回去。
“何时收到的消息?三日后抵达京都?”
时蕴如临大敌。
当时不是写了信,叫山长告知没事了,不需要永安王跑这一趟吗?他怎么还是来了?和她的慌张对比,蔺奕湘格外沉稳,说道:“他回京,你这么慌张做什么?你二人之间也有过节?”
时蕴咬牙切齿道:“自然是有的,不共戴天之仇,为他接风洗尘的事,就有劳蔺相了,千万别找我。”
蔺奕湘道:“不找你不行。”
时蕴问:“什么意思?”
蔺奕湘道:“永安王的来信中说,他与你本是同窗,许久没见,甚是想念,此番前来京都,想去你府上暂住一阵。”
时蕴也顾不得蔺奕湘和皇帝的那点私情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成了永安王那家伙的到来。
临阳书院学子众多,时蕴与永安王是最不对付的,时常要争个高低,偏偏时蕴就没赢过,始终被压一头,让她对永安王祝长晋这人都生出了阴影。
翌日下了早朝,时蕴就找到贺岐,说道:“陛下,微臣府上实在简陋,永安王怕是住不惯,所以还请……”
贺岐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说道:“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住不惯也是他自己的事,你不必理会。
当初他在书院,条件艰苦,不也受得住?放心,没那么娇贵。”
时蕴还有一点很疑惑:“永安王前来京都,所为何事?为什么事先没与臣知会一声”
她在打探口风。
贺岐敲了敲桌沿,说道:“墨水滴下来了。”
时蕴连忙抬笔,在砚台上撇掉了墨汁。
“他啊,要娶王妃了,带了个女子来,要朕为他做主赐婚。
至于为何没与你说……”
他停顿了一下,轻笑一声,才道:“朕也不知呢。”
时蕴愣了下。
她其实是不信永安王要娶妻这话的,总觉得狗皇帝和蔺奕湘在密谋些什么,这事还和祝长晋有关,只有她像个外人一样被蒙在鼓里。
但真要说起来,她也确实是外人,没有他们自小到大一起认识的情分,又一同共事了多年。
祝长晋娶妻?他那性子,哪家闺秀能看得上他?“小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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