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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夫人眼睛里多了些不舍,看着爱女软声道:“到了薄家要孝顺公婆,侍奉夫君,教养儿女,这道理你可明白?”
聂玫心头也生了不舍,扯着越夫人的衣袖,眼窝里含着水雾道:“女儿明白。”
人逢喜事精神爽,薄交一身红袍,英拔的面容上容光焕发,嘴角扬着笑意。
和聂玫拜别越夫人后,迎着新娘往回走。
望着离去的迎亲队伍,聂浚容眸底的阴郁渐散了些。
聂玫坐在轿子里,心底沉闷闷的,方才也不知道怎麽了,莫名其妙就跟哥哥争执起来。
这会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还有些彷徨不定。
边上的侍女道:“大公子在一路护送小姐。”
她趴在窗子上看了看,果见聂浚容就骑马跟着后头,心底阴霾尽扫,扬起唇角道:“到底还是我哥。”
就算对华歆再好又如何,反正这是她亲哥,谁也夺不走。
铺着红毯的花厅里,往来女眷衆多。
华歆望着那一张张谈笑风生的脸,她一个也不认识,就在旁边的小花园走走,薄家花园里芍药花开的最好。
花厅里都是抱团的妇人,她一不想没话找话去跟别人聊天,二不想去奉承迎合谁。
何况她只是一个妾室,而花厅里坐着的都是有头面的正室夫人。
傍晚的风徐徐吹进来,夹杂着阵阵花木的香气。
“华夫人!”
华歆凝眸,见是韩茹,惊诧道:“韩姑娘。”
韩茹穿着一件新做的纱裙,头上簪着珠钗,眉眼间的神色看过去和之前大不相同。
韩茹欣喜道:“真是华夫人,我方才只是瞧着有些像,不敢过来。
可是越看越像,忍不住过来看看。”
华歆瞧着她曾经羞怯的眉眼,如今竟然能对上她的眸子,有些欣慰道:“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韩姑娘,韩姑娘是跟着许大娘子过来的吗?”
韩茹摇头:“是跟着我哥。”
华歆疑惑道:“许大娘子呢?”
“嫂子被关起来了。”
那晚从都护府回家后,韩修听说儿子带着匕首进沈家,还用匕首伤了都护大人的妾室,当场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慌得六神无主。
那天晚上,韩府上下灯火通明,不少人进进出出。
她记得来的人有太守大人,还有姐夫。
她在外面虽看不到里面什麽情况,可是能感受到整个府邸处处弥漫着沉闷压抑的气息。
甚至在那些人走后,哥哥连夜去给都护大人请罪,后面发生了什麽,她不知道。
只记得哥哥第二日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如纸,嘴上一直念叨道:“我真是要被你们这些蠢笨的人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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