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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早已废弃了的旧庙,墙上的壁画也已斑驳不清,庙中央供奉着一尊主佛像,前面是一些小的木雕神佛像。
它们面前不再有香火,反而因为无人管问、供奉而渐渐风化剥蚀,痕迹明显。
决定在此落脚后,姜稚鱼没有犹豫,打起精神,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
她半弯下腰,朝着佛像虚虚浅拜了叁下,吸着鼻子语带哽塞:“深夜叨扰,还望神佛见谅,容我借宿一晚……”
在她弯腰的瞬间,佛像背面骤然裂开三道裂缝。
估计是太长时间没人打扫,这些佛像上面全是蛛网灰尘。
姜稚鱼用袖子随意擦了擦,扬起的飞尘顿时呛得她咳了好几声,直到勉强干净才裹着一身漆黑的斗篷蜷缩在案桌旁,稍作休息。
汹涌的疲惫如潮水般涌出,姜稚鱼带着雾气的眸子很快闭上陷入沉睡,滑腻白皙的脸上慢慢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庙里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
迷迷糊糊时,挡风的破旧木门“哐当”
一声被推开。
狂风连带着雨丝从大开着的门外扑入,洇湿了一大片干地。
姜稚鱼睡得本就不安稳,这一下直接被惊醒。
她扶着案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只是久卧不动的身体太过僵硬,再加上之前跑得太快太急,腿脚发软,还没站稳整个人就又跌坐了回去。
恐惧和紧张让姜稚鱼忍不住地胡乱揣测,她紧紧捏着兜帽,纤细玲珑的指骨发着颤。
是那个人……
追来了吗?
庙门被人推开后,进来男男女女大约十几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靛蓝长衫的年轻男人走得极快,走近了才猛然瞧见佛像旁似乎还卧着一个人。
“欸,这里好像还有个人!”
前方倏地传来惊讶的声音,一群人都停在庙门口静观其变,不过仗着人多男人也不怵,不但走得近还打算仔细瞧一瞧:“这荒山野岭的,你是哪个?”
“娘,会不会是什么吃人的精怪……”
空荡荡的破庙回荡着清脆的童音,男人挠了挠头心里发虚,被唬得往后退了一步。
过后又觉得失了脸面,于是朝妇人怀里的女童吼道:“混孩子,胡说什么呢!”
被这么一吼,小孩吓得抱紧了手里的布老虎,连忙往妇人怀里躲了躲,哭出了声。
哭声呜呜咽咽,妇人只得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喏喏着:“对不住、对不住……”
文兰芝低垂着眼,默默忍下这口气,她隐姓埋名这些年,行事极为低调,虽说孤儿寡母的,但不惹事也不怕事。
然而令她心惊的是,这段时间,她操纵蛊虫的能力渐渐衰退,蛊术大不如前,这让她不得不处处忍让以免惹祸上身。
这一番吵闹下来,姜稚鱼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下来,只要不是来追杀她的便好。
垂落至腰间的青丝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又扫过眼尾,姜稚鱼忍不住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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