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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优跑神到了童年,想起母亲大学家属院的那颗桂花树。
她还会爬树到上面摘花,说要做桂花米糕。
母亲在对面打乱了吴优的回忆,说起陈宴爸妈昨天来家里做客了。
吴优就知道陈宴这小子不是省心的灯,周一她一到公司,前台就递给她一束代签的鲜花。
真行,二十多岁的男生追女孩子,还要叫家长助阵。
“黎老师,您就别操心了,我这不是在扩大样本池么,之后再精挑细选。”
吴优的妈妈黎昕,在w大任职副教授。
她在教育上板正开明、兼顾公平,家庭里和煦不失威严,女儿此时想嬉皮笑脸、蒙混过关,母亲并不吃她这套。
周末去吃蟹的时候,吴优给家里买了些,直接寄顺丰过去了。
此时她只想转移话题,顺嘴问妈妈吃着还行么?
对面的黎昕没好气地敷衍:“省省心解决个人问题吧,我们也不差你这一口。”
都说螃蟹性寒,比不过人心寒。
吴优在电话的这端笑了笑,想这要是吴率寄的,父母应该会很珍惜吧。
她没有再纠结无谓的事,提起房子的事。
父母以前说过会给她一笔钱,她还记得。
在大四她本来准备留学的时候。
黎昕在对面有点纠结,吴优的哥哥吴率大二转学去的美国,后来读硕读博,已经花了几百万了。
家里现金流是有一些,但不算宽裕。
女儿一贯优秀,母亲也是知道的。
但又一想,长相、背景样样好的女儿,偏偏整天在职场打打杀杀,现在又闹着要独自买房。
明明扭头就可以找到家世高一个层级的发小陈宴,哪里还要父母贴补?
人家男生的别墅不去住,非得自己买个小公寓,说出去是独立女强人,但面子有里子重要么?
夜凉如水,吴优的指尖触到了花架上月季的枯叶,蒙着层微露。
她想,是该剪枝修叶、保暖御寒,准备过冬了。
沪上的冬天,气温并不算低,但湿漉漉的空气里,总归是夹杂着一股入心的冰冷。
黎昕感受到了对面的沉默,放缓了语速和声调。
她盘算着如果吴优结婚,给30万买辆车,再加20万的现金,也算说得过去。
嘴上还是放宽了余地,补充是最近在滨湖买了套养老房,暂时手头不太多。
滨湖好啊,w市就是依湖而生,父母想临水而居享享福也挺好。
吴优觉得挺没趣的,陆峰给她透露下个绩效季的股票又有20万了。
她还年轻,其实没多大物质欲望,也习惯靠自己。
但是人最怕的是对比,吴率在纽约一年的房租都不止20万了吧?
当初哥哥转学去美国读书,母亲说的是哥哥读的W大是普通高校,所以帮他申请准备了转校。
她读的N大是名校,作为女孩子已经很体面了。
真是搞笑,好像她这份体面是从天上掉下来、摔到她手里的一样。
仿佛是赌气一样,吴优居然应下来:“那妈妈要准备好钱了,我很快就会结婚。”
黎昕在对面有点吃惊,“你又恋爱了?和谁?”
“当然是和一个又有钱又爱我的好男人啊,然后把工作辞了,回家美美当他手心里的宝贝~”
“说正经的。”
“您也知道这想法不正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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