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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的两位将军在这种情况下竟默契的都不叫停,任由其往未知方向发展,南英微眯着眼,翘腿的脚尖悠悠晃着,头往封飓一边微侧,对方仍是正襟危坐同时注意到南英投来的目光。
封飓道:“南英将军在想什么,是突然想到我了?”
南英顺话接上:“是,想到你做我下属的时侯,三年前我一人做这个位置,你还站我边上。
啧,真是一条好狗,爬得快啊。”
封飓不怒反笑,道:“武门只做陛下的鹰犬,当然是好狗,若是乱认主子乱棍打死也有未可知。”
南英道:“说得对,我们当然只听陛下的。”
说话间一小官冲冲走上高台来到二位跟前,躬身道:“二位将军,结果已出。”
台下谢晋抽搐地躺在塌陷的比武台上,胸口上一支黑靴牢牢压着,他想动手挪开那只脚,只见右手颤颤巍巍抬起,掌心处被一根木刺洞穿,顺着尖锐处滴血。
这只手试着抬了几次,依旧以失败告终,躺回地上。
败局惨状,他再无力与之相斗。
沈慈危居高临下,道:“别动了,你何必呢?”
谢晋大笑,胸腔剧烈起伏,仰面呕出一口鲜血,从一侧脸颊往下淌,他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没有遗憾了。
我只是不服,明明我上进努力从未自矜,可那些比我平庸的人却可以肆无忌惮的评价我诋毁我,视之如珍,弃之如履,好的坏的都被他们有说尽……”
定胜鼓隆隆作响掩盖了谢晋虚弱的声音,比赛宣告结束,楼内开始走动活络。
一少年冲上比武台,推开沈慈危压在谢晋胸上的靴子,眼睛红肿跪倒谢晋身边哭泣,道:“师傅,我们走吧。”
少年艰难地抱起谢晋上半身,将他的手臂扛在肩上踉跄的站起,沈慈危侧身避让,刚挪了两步,面前站来两个武门锦衣甲挡住去路,道:“还不能走,你在八关阁弄出人命,岂能一走了之。”
谢晋垂着腰拿开肩上的手,佝偻着身躯把手在膝盖上站稳,缓了好一会才直起身来,吞了一口血沫道:“行,我做得我担,任凭处置。”
少年急道:“师傅!”
谢晋摆手,道:“栾云,师傅这回又输了,不过心愿已了,以后师傅不在了练功不要太拼,可以偷懒,不想学就不学,不要像我一样跟自己较劲。”
肖栾云:“师傅,你不是今年要是输了就安心陪我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师傅收他做徒儿时保证过此生只有一个徒儿,今后种种从不食言。
今日却在八关阁内气郁难消、癫狂暴怒,加之刚才自毁式打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他伸手要去触碰肖栾云的手,可目光落在少年白皙好看的手时又收回了。
少年不管,抓住了他布满老茧疮痍血污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师傅我不要,我笨,第八式都还没学会,你不在我永远都学不会了。”
沈慈危背着抽泣声弄得心烦,看不下去道:“要算账算我一个人头上,我故意拖着时间才让他这般,究其根源在我。”
肖栾云停了抽泣:“你……”
沈慈危:“不用感谢我,反正我也是一身脏,再多一点也不算多。”
“铃铃铃”
一阵绵长的铃响。
有人拉响告天铃!
一楼、二楼、三楼,告天铃响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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