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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烟沾染上他的脸和头发,该是很狼狈的一副模样,看上去却依旧有着与这条街格格不入的遗世独立。
他忍着虎口处伤口的疼痛,又或许他其实已经有点分不清疲惫和疼痛了。
他机械麻木地重复着下锅、翻炸、捞起、抹酱、打包的动作,直到有人从后戳了戳他的手臂。
由于动作很轻,所以纪怀序感觉到一点痒意,浑身一激灵。
他转头向身后看去,却没见到人。
然后一声“阿序哥哥”
传来,他将目光下移。
齐颂站在他后头,仰头看他,笑着:“阿序哥哥,你是不是很忙?要不要我帮忙?”
纪怀序看到齐颂有些惊讶,听完她说话觉得有些逗,手上动作不停,抽空对她耐心说道:“不用。
但前面还有几个人,你得等一等,可以先在那边坐。”
齐颂踮脚又看了看摊位前,四五个人围着。
她也没多说什么,摩拳擦掌一番,然后很是熟练地伸手去拿挂在摊位一旁的包装盒。
纪怀序刚要开口,就见齐颂带上一次性手套,将他堆在酱料盘里的炸串整齐地码在了包装盒里。
然后仰头朝他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颇有些严肃认真的模样。
纪怀序哭笑不得,默许了齐颂帮忙的行为。
忙活了半天,终于把积留的几个单子做完,纪怀序弯腰从冰桶里取出饮料递给正拆手套的齐颂:“吃什么?哥哥请你。”
齐颂立马摇头:“不用不用,我是义务帮忙的,不求回报。”
纪怀序看了看她有点乱糟糟的头发和随意穿着的睡裤,顿了一会儿后问道:“怎么这么晚出来?家里人不担心?”
齐颂猛吸了几口饮料,发出舒服的喟叹声,然后漫不经心回应:“齐筝这周末不回来啦,不然我哪敢跑出来。”
听到齐筝的名字,纪怀序眨眼的频率稍稍有些变化,随后不经意问:“她有事?”
齐颂已经开始挑拣自己想要的炸串:“说是和同学去马场玩儿,今天下午就走了,反正她说是挺重要的事。”
马场?
纪怀序心中喃喃地重复。
如果他没记错,沈嘉聿家里就经营了一个马场。
当初夏母李文佳为了彰显自己对他的重视,让他和夏念森他们同进同出,因此纪怀序出入了许多这样的场所,对他们几个人不说了解得十分透彻,起码是比一般人知道得多。
真有这么巧吗?
纪怀序没有再多问,只道:“都快十二点半了,做完你这单我就收摊了。
送你回去。”
齐颂没有理由拒绝。
其实要不是实在想吃炸串,而且今天齐筝不在,让她想挑战一下权威,平时这么晚她也是不敢走这么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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