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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就在他马上要跳下来的那一刻发生了。
谢潮生身后单手运转,周围忽然一阵无名风起,树身剧烈地摇晃起来,树叶哗啦哗啦往下落,簌簌铺了满地,言开霁正借力攀过一根不太稳的枝干,那根枝“咔嚓”
一声就在他头顶断裂了下来。
言开霁慌忙一脚蹬在树干上,准备直接跳下来,不想就在他双脚即将落地的一刻,周身一软,只觉得身体硬生生在空中改了个方向,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树上槐花不断下落,他就这么抬起头,和谢潮生四目相对间,猝然有种昨夜恐怖片照进现实的感觉。
只见谢潮生的脸离他越来越近,他眼睛都快闭上了,额头忽然擦过某样温热的东西,他激灵下猛地睁大眼睛,谢潮生指尖沾着一朵槐花,脸上仍旧毫无表情。
“有花沾在你脸上了。”
他轻声说。
言开霁刷地回过神来,他立刻后退两步站直了,隐约间他看见谢潮生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但当他站稳抬头再看时,那个笑已经消失了,干净得就像从未来过。
只有冯浩然在旁边大喊大叫:“妈呀!
就剩五分钟了!
下回咱得早点!”
还剩五分钟放学,幼儿园静谧无声,安静得像从来没有孩子在这里,只有一群鸡蛋人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槐花还在往下落着,打着旋儿往屋子门口飘,牛顿看了都要重新定义他的物理原理。
言开霁拽着冯浩然走到门口,这还是他送你一颗大白免
既然是在幼儿园里,那就暂且先叫她一声老师,这位老师完全就是个套了嫁衣的贞子,黑色的头发后面隐隐透出血丝,别说孩子了,吴迪来了也要哭。
贞子老师站在木门之后,把里面的景象挡了个死,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姚娇,但就算不是姚娇,就是个普通的孩子,也总得把她救出来。
言开霁朝身边的谢潮生使了眼色,扬扬手里的校训板,低声说:“你踹门,我动手。”
谢潮生踹门真是个行家,一脚下去,薄木门直接飞了出去,贞子老师灵活避开,薄木门撞在后面的黑板上,当场掀起一大片粉尘。
幼儿园破败的装修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回扣,在这儿上学的可都是学校老师和领导的孩子,这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质量,他们怎么能忍住不投诉的?
这个问题暂且容后再议,言开霁抄起手中校训板,照着贞子老师的头顶就拍了过去——
贞子老师动作相当迅速,她身体飞速一转,红嫁衣火一样掠过黑板桌椅,只见黑板上的字竟飞快燃烧了起来!
直到那一刻言开霁才注意到黑板上有字,但粉笔字奇快燃烧着,贞子老师又在他面前不断闪回,在粉笔字彻底烧光前,他只来得及看清了一个“见”
。
见什么?见谁?
粉笔字烧灼之后,黑板就像被擦干净了一样,光秃秃立在原地。
言开霁继续抡着他的校训板,坚持和贞子老师过招,但贞子老师绝对是个练家子,几番搏斗下,言开霁竟然连她的身子都没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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