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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凉感稍微缓解了安子清口腔中的剧痛。
但也就是稍微,她硬撑少许,嘴又紧紧闭上了。
这次傅绥端来碗药,安子清抬眼皮看了下,立马将头转向一边。
傅绥没纵容她,掰她肩膀:“快点喝。”
安子清缩在被子里摇头,她稍微动动嘴都像用勺子挖脑子般疼。
傅绥站在旁边,端着手里的碗,良久都没动。
等安子清偷偷用余光打量他时,才发现傅绥抿了口药。
安子清惊愕之余大概明白他要做什么了,身体首先排斥抗拒,卷着被子往另一侧蹭。
傅绥没给她躲的机会,轻松抓牢她的手腕。
“傅绥。”
安子清嘴唇蠕动,艰难地吐字,“我,洁癖。”
傅绥咽了口腥苦的药,“你也没少亲我啊。”
“那不一样!”
后来还是她撑着自己喝了,温热的汤药带着难捱的苦涩,让原本麻木的唇舌更加麻木。
喂消炎水的时候也是这样,安子清不吐,傅绥只能捧着她的脸揉出来,逼着她吐到地上的盆里,来来回回七八遍。
安子清意识不清的时候仿佛见傅绥眼睛红了。
他给她收拾好枕头,嗓子喑哑:“你就会欺负我。”
她想看他,可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欺负你什么了?“我很喜欢你。”
她强撑着意志,声音细弱蚊蝇:“多喜欢?”
很久后,柔软的触感落在她脸颊上。
“很喜欢,你想象不到,所以不要玩儿我。”
你有多了解我?这次她病了很长时间,之后回想起来,好似做了段冗长的梦。
傅绥始终住在她这边照顾她,比她当初照顾她要细心耐心的多。
等她病好了,傅绥才回去。
他走了以后几乎没留痕迹,沙发都收拾得干净,只有少许消不掉的褶痕,长期在上边睡觉才能留下的。
她叹了口气,目光逡巡了一遍室内,去洗漱间洗了个澡。
昏暗的灯光里水汽蒸腾,她始终处于这种漫长的思绪中回不过神,直到再次头昏脑胀。
吹干头发,穿好衣服,她正打算给何老板发个消息,说马上能回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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