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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放在树杈间的窝窝里,青鸾蹲在镜子上闷闷不乐。
纵使最近封印下的邪异瞎闹腾,被祂好一顿的削,也不解烦扰。
最近不是这些邪异嘈嘈杂杂的试图蛊惑祂,就是闭上眼后乱七八糟的混乱梦境。
三生木每个生灵只有三次借其化生的机会,而祂已经送出去两个化身了,这么久了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第一个化身可能还没死,但第二个化身明明已经消亡了却没有分魂归位。
青鸾在想要不要分出第三个,以及往哪里送比较好?……咦?一道稀薄残破的分魂顺着冥冥中的联系于今日归位。
青衣的旱魃、染血的小麒麟、干涸开裂的土地、瘦骨伶仃的饿莩,以及展翅之时追着她劈的天雷,被天道封禁的成汤墓。
呵,青鸾气笑了。
天道……果然是病了……这第三个化身,还是送到成汤墓好了,由那些打开封禁的人带出去。
……“铁头,捻(niǎn)是不是他娘的在忽悠俺,就这里能有商朝开国皇帝的墓?”
干干巴巴脖子很长的黑汉子,抻着脖子嚷嚷着。
“胡求喷,那时候哪有的皇帝。”
老一点的汉子扎着个白头巾,看起来倒是有点儿精明像:“秦朝以后才有的皇帝咧。”
“大头爷,捻才瞎烧包,商朝最后一个皇帝不就是叫帝辛嘛,封神演义的故事俺也是听过的,他都称帝了,咋个就不是皇帝了。”
“捻个信球爱抬杠,一张嘴就胡求喷,记着个词就瞎烧包,捻记得帝辛就不记得商纣王。
他就是个王,可不称皇帝。”
长脖子哼哼唧唧不说话,白头巾的汉子又说:“下了地,少吭气,把捻耳朵竖起来,莫掉底儿,不然可要摆制捻。”
“晓得咧,窝耳朵夹斯,下了地你们白挟邩(xiéhuo)。”
“铁头娃,捻再跟先生说说让他掌掌眼,看看咱们打哪处下铲。”
白头巾汉子拍着一旁的光头娃子,让他去跟后边长衫带罗盘的先生传个话。
这商汤陵的位置道上传的是天花乱坠遍地开花,什么扶风汤陵、宝鼎汤陵、虞城汤陵、商丘汤陵、亳州汤陵,别说河南本地了就连山东都有。
要不是有掌眼信誓旦旦的找到了他们顶上的支锅,又亲自跟着下场,现在风声这么紧,他是绝对不会接这种极可能白跑一趟的活计的。
有地图也不妨打眼,更别说掌眼的这位,他除了罗盘也没看见他带着什么帛书铜劵拓印本的……再说这位的打扮,长衫眼镜白袖口,要下地的人穿了一身老学究的行头,也不看看现在是个啥子风气,被人瞅见一个举报他们就得被红小兵撵着走。
白头巾汉子的一双招子滴溜溜的瞅着周边的环境,这地下的多了,他虽然不会寻龙点穴,却也大概看的出一个地的好坏来,毕竟他有一个当支锅的心,日常自然要多上进些。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地儿地势略高,周边平缓,没有明显的陡峭或凹陷之处,聚气藏风,途经的水流平缓清澈,周遭绿荫繁茂,看起来是个好地方。
捻了一把手下铲起来的土,地下也确实是有墓的,不过土味太轻,不似大墓。
也好,小墓安全,全当陪这位掌眼练练眼力劲。
也免得真是商陵惹得自己和弟兄们动了心思抢阴宅,砸了口碑坏了招牌,好歹也是这么多年攒起来的,就这么去球还怪不舍得咧。
看着掌眼的先生被铁头带着过来,白头巾汉子立马拍拍手上的浮土,收敛不该表露出来的多余情绪。
但看着那一袭长衫,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一句,这身行头真戳心儿,特木身儿的鼓动人心思。
“白把头,还请带着弟兄们从那处下铲,挖上个三米深,再慢慢的动土。”
掌眼的先生一声白把头,把白头巾汉子叫的高高兴兴的。
这文化人说话就是带劲,让人听了舒舒坦坦嘀,今儿个他能被掌眼叫上一声把头,他也算是从下腿头子混成半个支锅咧,不过要想和北派眼把头那样靠脑子吃金,他怕是不行的咧,他白把头一个粗人,可不比人家会嘞多,脑瓜子猴精,精通历史还会看风水。
但这铲土打金尖儿,他一定安排人给干的漂漂亮亮地,他白把头道上的薄名也不是瞎咋胡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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