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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警长喝光咖啡,率先推门出去。
他们停步在早早樱女士面前,女孩儿下意识后退,躲进妈妈一边肩膀后,其实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也许女儿略微高一点,因为母亲此刻的脊背笔挺,而女儿则微微佝着肩背。
“是这样,”
凯恩警长斟酌着开口,“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家属是否同意给朴仁宰先生做一次神经元波普检测,以判断他事前是否受到过精神力特异者的影响?夫人可以考虑一下。”
沈夜补充道:“麻烦尽快决定,如果朴先生死亡,那么至多24小时后就再也无法检测到异常波动了。”
早早樱美咲向二人躬身,并没有因为沈夜的直白而表现恼火,倒是朴惜尔凶狠地瞪了这位漂亮医生一眼,像被触摸逆鳞的小兽。
“我会尽快给您答复。”
早早樱再次鞠躬,姿态依然得体,礼数谦恭周全。
凯恩警长不再说什么,微一点头,和沈夜走开了。
两人碰了下视线,彼此心中都有了些不寻常的猜测。
“让人清醒着开口,我会尽力。”
沈夜返身回去手术室。
这台沈夜跟了全程,手术结束已经是新年沉默尖叫04“你说要什么?蛋糕?”
白旸扛了沈夜上楼,把人塞进被子里,他头一次见人困成醉酒的模样,胡话连篇,“不是最讨厌蛋糕么?尤其麦芬?”
沈夜卷紧被子嘟囔:“烤一只吧,不用蜡烛,一小只……元月、元日、元……”
“你是要给联盟庆生?好好,烤就烤。”
白旸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别说人就要一只蛋糕,就算要一块琉晶石他也不是给不起,“这就去烤,睡醒来吃,芝士奶油的可以吧。”
白旸确认式地重新查了一遍沈夜的身份卡,生日不是今天,七月九日,离得还远。
远到那个时间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留在这个家里。
白旸把人安顿好,自己去楼下厨房称面粉和打鸡蛋,牛奶得放多一点,必须是哞哞牌。
沈夜这一觉只有在摩托车后座那一段睡得最安稳,回到家反而乱梦不断。
他梦见早早樱美咲被警察锁腕蒙眼带走,朴惜尔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尖声喊叫:是你!
是你害死我妈妈!
你还我妈妈!
杀人凶手……你是杀死妈妈的凶手!
你是杀人犯!
转而又梦见那个暴露身份的特异者变成了朴惜尔,这一次是母亲早早樱绝望地哭泣,朴惜尔钉进他眼里的目光仿佛带着魔力,她双瞳滴血,声音直接扎入脑海:你太天真了!
哈哈哈哈……以为揭开真相别人就会相信你?白痴!
不不不,你只是个自私鬼……你出卖我们是为了公平正义吗?我们会信你?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想跟那个警察在一起,所以伪装成好人……你不是的,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你有多卑劣?!
你敢对他说出真相吗?敢吗!
懦夫!
自私鬼!
你永远也成为不了缇娅妈妈!
告诉你个秘密,我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强大……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所拥有的力量……所以,我是好人或坏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看,我不是连作为障碍者的你也能控制吗?怕不怕我?朴惜尔的身影尖叫着湮没在深渊,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密林,脚下铺着厚厚的腐殖土,四周遍布泥泞的澡泽,惨白的手骨伸出粘稠泥浆。
救救我……那些枯骨在无声呐喊,指向浓荫遮蔽的天穹。
远处的迷雾中,男孩身影忽隐忽现,在向他招手,随即转身跑向林深处。
“别去!
回来!”
他喊不出声音,只得迈步追过去,“哥哥,等等我——”
沈夜脚踝一重,陡然被白骨手爪拉进泥潭,啊——他身体重重一弹惊醒过来,脖颈上淌满冷汗,心跳几经喘息才渐渐平复,这才抬手推开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抱进胸口的另一只枕头,白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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