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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虽脸红,但他的眼睛依然是淡然的,现在却浮现出一丝迷惑,她为何会这么大胆?不等他抗拒她的碰触,她便自来熟似的点点他的唇:“我允许你亲我。”
何长暄不动,压着性子道:“属下不敢。”
他的唇一张一合,荀欢按在他唇上的手也一跳一跳,呼出的气息拂在她手上。
她觉得好玩,听完了他说的话却又觉得没意思,他从未在她面前自称为臣。
她撇撇嘴:“你好迂腐,像齐国的人一样。”
大越民风开放,及笄前虽要留着守宫砂,但私底下,贵族男女厮混的风流韵事不知凡几。
荀欢自然也好奇,但是她住在宫中,没什么机会,寻常长相的她也看不上。
好不容易有了个品性长相都合意的常鹤,可惜他像齐人一样保守。
大齐是另一个极端,思想极为保守固化,女郎轻易不能上街,只能待在闺阁中待嫁,嫁人后相夫教子,一生循规蹈矩。
见常鹤这副良家妇男的模样,她顿觉无趣,索性解开腰间的玉瓶,继续喝酒去了。
这次她喝的又快又急,酒液顺着她的下巴滴到襦裙上,晕开一片浅浅的痕迹。
月亮被雨水洗过,愈发明亮,一角月光从望月亭中溢出,直直地笼在她被酒水浸过的唇瓣上。
何长暄不饮酒,可是他只是瞥了她一眼,喉间就莫名一阵干渴。
微醺的女郎,模样是最惹人怜惜的,更何况荀欢又生的明艳动人。
他没再看,继续低头擦拭光亮如新的长剑。
整瓶喝完,荀欢丢下玉瓶,看了一眼皎洁月光,朝他笑:“我不喝酒了,你带我去屋顶上看月亮好不好?”
女郎微醺,那双眼睛染了红晕,带了点娇媚,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腮畔的酒窝更明显,唇瓣上的水渍还未来得及擦,引人采撷。
娇养着的女郎与同龄的郎君撒娇,是活色生香的,没人拒绝的了。
何长暄喉头滚了滚,手指微微曲了一下,又被他忍住,握成拳。
方才他竟被她蛊惑,想抬手抹去她下巴上的水渍。
意识到这个想法,他面色更冷,一言不发地单手抱起她,脚尖轻点,飞上屋檐。
荀欢耳边轰鸣,直到竹叶沙沙声灌入耳中,她才回过神歪头看他:“原来你真的会飞。”
何长暄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荀欢,低声道:“公主不能学。”
荀欢本就是心血来潮,学这个肯定很累,反正她有常鹤,有学武的功夫还不如让常鹤带着她飞几圈呢,所以很快打消了念头。
她抬头望向大了一倍不止的月亮。
远处有高楼,挡住半壁月光。
春风温柔,吹起几片竹叶拂过天际,贴着星星打了个旋儿,乍一看像转瞬即逝的流星。
荀欢将错就错,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个愿。
睁开眼睛,是比月光更清寒的常鹤。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有些嫉妒。
连月亮也偏爱他,半壁月光都洒在他的眼睛上,像是浮动着银河。
他不习惯如此肆意的打量,只好主动开口:“公主许了什么愿?”
“及笄的时候至少有十个合我心意的面首,”
她打了个哈欠,眸中水色浮动,“你是章这么乖啊亲昵几分也无妨次日清晨,荀欢还未睁眼便喊常鹤。
春时脚下微顿,轻声道:“公主,鹤郎君还未过来。”
大越虽没有什么严格的男女大防,但是侍卫们到底还是低人一等。
为防止公主在及笄前平白无故失了身,圣人特意吩咐让侍卫们住的离清酒院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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