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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璨觉得他灵魂不在身上,可能就在某个角落,某个不远的地方冷漠而平静的看着他。
他身上因为脾脏破裂的刀口还新鲜着,另一份关于高度怀疑颅内淋巴瘤的影像报告已经送到了他手上。
这一天舒璨坐在医院楼顶不高的女儿墙上抽烟。
舒璨把烟圈从口中喷出来,看着它们跳下楼去,他也想跟着跳下去。
41舒璨深夜坐在明早会醒的,时宸的病床旁边,反复的把那份增强ct和核磁看了又看,他真希望他什么也看不懂,或者不要那么懂,别看到他那么大的病灶,也别看到他水肿的脑袋。
这样或许他还能抱有一点希望,还能像所有患了绝症的病人家属那样,好盼一盼奇迹。
他真的讨厌时宸,没有喜欢时宸。
但就是痛,痛到每个人都劝他去睡觉,但他根本没法闭上眼睛。
梦里的人全都长着两张相同的脸,正面一张,反面一张,他吻着时宸时,摸到时蕴流泪的脸,大喊着时蕴不要走时,时宸也在闭上眼。
舒璨不觉得自己是忏悔,他又不喜欢时宸,他为什么要忏悔。
他只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了那些会被勾起的细节。
时宸还是那个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的骗子。
舒璨后悔极了,后悔在看到时宸端端正正坐在中心医院的大厅里,微微驮着背大口大口的塞面包时,没有移开视线调头就走,他明明在见到自己后已经惊恐的跑掉,跑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他还要追上去,为什么还要查周边的每个监控,为什么还要回那个该死老房子里守株待兔一样等他回来。
时宸又不是时蕴,即使他叫时宸一千遍,一万遍,他也不是时蕴。
他只是时宸,他不喜欢的时宸。
他不会心疼那只被栓挂在看守所上布满青紫的歪手,也不会心疼那个走路走不成直线,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身体,更不会心疼金贵到没有包间都不肯进,却吃几片面包也能发出狗吃饭声音的时宸。
他怎么会心疼呢。
他只喜欢时蕴。
但他所有闹补过的关于时蕴如何惨死在那一场车祸里的情景,都在被时宸每一帧的表情一一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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