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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执和范思哲两人还在休息室里和周公解梦的时候接到黎川的电话。
现在时早上九点,他们俩从接到电话出现场回来就开始通宵,骆执不太放心两个小徒弟尸检,所以做什么他都是亲力亲为。
法医是刑侦队的关键一环,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以及致死工具等等都需要他们精准定位,要是稍有差池就会带偏黎川他们的侦查方向,严重的会导致他们误判,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被当做凶手的却是无辜受害者,所以骆执是做完一切,确保万无一失才去休息室休息,中途又醒了好几次,所以真正算下来,他休息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
范思哲跟他差不到哪里去,他们痕检从现场带回来十几双脚印,一双一双进行高度专注和细致的对比验证下来已经接近凌晨三点,范思哲好不容易才闭眼躺下,陆安又给他们送来一根头发化验,结束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好不容易和骆执抽空眯了一下,还没多久黎川的电话就来了,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起来,对视一眼,无奈朝笑对方的肿泡眼,还有眼袋下的大黑眼圈,像极了僵尸片里那种被僵尸咬了一口后即将变成僵尸的人。
要是脸色再苍白一点就更像了。
另一边,季屿带着陈诗瑾和程池,三人拿着计安查到的地址下了车,一路上只要有人看到他们就开始附耳议论纷纷,有的人还直接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是要去哪家,最近尚春艳遇害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只要看到季屿他们的身影往哪里去村里人就知道哪家有问题了,然后开始拉帮结派,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攻击对方。
这次也是一样,季屿他们在王晓华家门口敲了敲门,不远处就有人已经搬着凳子坐在那里看好戏,程池睨了眼坐在那里的人,心想村子里就是可怕,不过也有个好处,消息灵通,对他们走访很有帮助。
来开门的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她一开门就认出了陈诗瑾,“你不是那个,那个警察局的警官嘛,来我家做什么?”
陈诗瑾也没想到这么巧,跟季屿他们解释说:“她就是报案人的母亲,王大姐。”
“你儿子叫王晓华?”
季屿说话间已经拿出自己的警官证伸到王大姐面前,王大姐也愣了好半天,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儿子牵扯到杀人案的时候整个人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坐在不远处的人立马将屁股下的板凳挪近,做贼似的听这里发生什么事情,试图和千里耳一样听清他们的对话。
三人下意识后退一步,程池不解道:“不是,王大姐你哭什么,我们还没说你儿子就是杀人犯,就是例行公事询问,他要是没犯事我们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王大姐一听,眼泪倏地收回眼睛里,里面的人听见外面吵闹的动静,踩着一双人字拖出来,“妈,你大早上瞎叫唤什么啊,吵死了。”
王晓华顶着鸡窝头揉着眼睛出来,等他彻底睁开眼看到季屿他们的时候整个人一惊,瞌睡都被吓醒了,一时间睡意全无。
“警官,你们这是?”
王晓华走近他们,疑问中又有些犯怵。
季屿:“七月二十六号你是不是和尚春艳在芦苇荡发生过争执?”
王晓华还在回想就北王大姐一巴掌拍在肩膀上,又开始鬼哭狼嚎:“你这个败家子,那种不要脸的女人你都要去招惹,让你成个家你不愿意,就愿意和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你把我和你死去的爹的面子都丢光了!”
三人站在一旁看王大姐“管教”
儿子,从她的话里听得出来王大姐不知道王晓华和尚春艳的事,程池上前阻拦王大姐,“王大姐,冷静一点别打了,先让我们问完话,到时候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行不行?”
王大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擤了一把鼻涕顺手擦在身前的围裙上,教训王晓华:“你跟警察同志好好交代,你和那个女人都干了什么勾当,现在她死了,我看你还想去找谁,败家玩意儿。”
王晓华北王大姐骂的一声不吭,他给季屿他们三个搬来椅子让他们坐下说,程池拿出他的记录本准备记录。
王晓华主动交代道:“警官,尚春艳的死跟我没关系啊,我没杀她。”
季屿:“那就说说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有26号那天因为什么争吵。”
王晓华回忆一下,说:“是她先找的我,一个月前我从地里回来,路过芦苇荡的时候她一下子从里面出来把我拉进去,当时我人都蒙了,但是你们知道的,我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她又那么主动,我一时就……”
陈诗瑾绣眉紧锁,脸上还带有微不可闻的嫌弃和捉摸不透的意味,程池注意到她的情绪,她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件事,虽然她能坦然面对,但是不同场合受到的影响也不尽相同,程池立马附在她耳边跟她说:“诗瑾,我和屿哥问,你去屋子里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陈诗瑾盯着他看了几秒,僵硬的点头说好,绕开他们去了房间里。
王晓华交代完毕,王大姐也忍不住想出来说两句,她知道的远比王晓华知道的多,毕竟此时坐在他们家门口的人年纪都跟王大姐差不多,她的消息应该也是这样听来的。
“那您说说,都知道些什么。”
程池翻开新的一页,准备记录。
王大姐清了清嗓子,说:“尚春艳这个女人不仅不检点,而且还蛇蝎心肠,她这是死有余辜,恶有恶报。”
还没等季屿他们问,她又继续义愤填膺道:“这个女人自从她汉子腿断了之后就越来越跋扈,拿着李大贵的赔偿金四处找野男人,李大贵腿断了只能在家里种点地,他妈大把年纪了没人养,还被尚春艳活生生关进狗窝里去,一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警察同志,你们说说,这种女人是不是该浸猪笼,就她这样,我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子还惹一身骚,真是气死我了。”
季屿和程池深吸一口气,两人刚消化了一半,王大姐又继续说:“那个李大贵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种,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还整天被她指着鼻子骂,他这个人即使没断腿也没什么能耐,出了名的怂货,就是可怜了老太太,连死了都走得不干净。”
季屿:“李岩香是怎么死的?”
王大姐一脸震惊,问他:“你们不知道?她可不是正常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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