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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霁舟道:“怎麽,你知道韩朝生和陶青时舞弊,却不知他二人的舞弊都在由秦子殊在暗中操作的?”
“秦子殊,他?”
沈东河愣了一瞬,随即又恍然,“他当然做得到,他与傅少师可是生死之交啊。
哼,我就说他们平时的疏离是装出来的。”
裴霁舟为沈东河的臆想感到头疼,他揉了揉眉心,纠正道:“与傅少师无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打着傅少师好友的幌子拉了礼部官员下马。”
这时,费平进来同裴霁舟耳语了一番。
之后裴霁舟告诉沈东河:“科考舞弊一案现在查明,是秦子殊买通礼部官员调换了试卷,秦子殊写的那份换给了韩朝生,而窦云的那份换给了陶青时,所以会试成绩的原本成绩应该是晏瑾第一,窦窦云第二,秦子殊第三,你的第四没有变化。”
“至于殿试,这一点本王也不得不佩服秦子殊确实有些能耐,殿试题目虽是圣上临时拟定的,但在这之前,圣上常召各部官员入宫辩论,秦子殊得知了辩题后,凭借自己敏锐的觉察力,压中了几个极有可能考到的题目,并提前拟好了论文让韩朝生和陶青时二人背下,因他二人事先早有所準备,所以才在殿试上大放异彩,超越了晏瑾分别拿下了状元和榜眼。
如果韩、陶二人没有作弊,这届的金科状元会是晏瑾,至于榜眼和探花,应该还是会出在窦云和秦子殊之间。”
裴霁舟看着沈东河,见他神色愈渐凝重时,自己心中亦是无比怅然,“沈东河啊沈东河,你要本王如何说呢?有那麽多方法,可你却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是你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说完,裴霁舟便离开了大牢,徒留沈东河木讷地待在原地。
须臾之后,一声满含不甘和懊悔的长啸回蕩在牢房长廊。
裴霁舟本想让沈东河死得瞑目,可现在看来,沈东河是死不瞑目了。
乌夜啼(终)
“这麽说来,损失最大的却是晏瑾和窦云了。”
江瑟瑟听裴霁舟理完案情脉络后,喟然长叹,“原本应是状元的晏瑾成了探花,而能进一甲的窦云却连榜都没上。”
“还有那个倒霉鬼蒋源。”
雷鸣拿了只鸡腿啃着,“恐怕他到死都没想明白,害死自己的就是那张爱偷吃的嘴。”
“这个案子告诉我们,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谁知道里面掺了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
雷鸣剔完肉扔掉骨头接着说道,“那沈东河也是个人才,就用几滴浆液便把人给毒死了。”
“沈东河家境清贫,父母靠上山挖药材为生,他精通于此并不稀奇。”
裴霁舟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
裴霁舟说完又听到身旁之人长叹了一声,他偏过头问江瑟瑟:“感慨什麽呢?”
江瑟瑟道:“我在想沈东河说的那些话,如果他没有起杀心,那韩朝生和陶青时的舞弊就永远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或许真的会加官进爵,那样的话对别人确实不公平,偏偏别人还不知道自己落榜是因为有人耍了手段,还在不停地反思自己究竟哪里没有做好,比如窦云。”
窦云落榜后,不仅未对此生过疑,反而一直都在反省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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