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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
!
周行训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衣襟里伸了进去,掌心在脊背上擦过,粗砺的茧子滑过肌肤、激起了一片颤栗。
卢皎月抬手摁住了那条手臂,指甲陷进了肉里,完全是用掐的。
她磨着牙,“周……正节!”
在差点又一次连名带姓地“骂人”
之前,她总算想起周行训的前两天不知道又闹什么毛病,非要让她叫的字。
周行训这下
子清醒过来,但又好像没有完全醒,迷迷糊糊又熟门熟路地凑过去亲了亲,这才像是后知后觉得觉出手臂上的刺痛,磨磨蹭蹭地把手拿出来了。
他一边拿脸颊蹭着人,一边哑着声问:“阿嫦你还没睡啊?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卢皎月被他蹭得往后缩,周行训几天没收拾自己了,冒头的胡茬扎得人难受。
她把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推远,这才估摸着时间回:“亥时快过了。
大概有三个时辰,你还睡吗?”
周行训没再睡了。
显然这一觉睡得挺足的,他精精神神地坐起来,又伸手去捞卢皎月。
卢皎月:“……”
说实话,不太想被他碰。
一连几天被钓得不上不下,大概还赶上了某些生理周期,她现在简直被碰一下就有反应,被吹口气都打哆嗦。
周行训没发现,见人抖了一下,还问:“阿嫦,你冷吗?”
这么说着,已经拿被子把人包起来了。
卢皎月:也行吧,起码不是直接抱着。
她默认了周行训这做法。
大半夜的不睡觉其实挺无所事事的,周行训捞着卢皎月说起了现在的战况。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这会儿局势已经很明朗了,连战告捷,献城的献城、投降的投降,现在还死扛着不退的只有博州治所博宜一城而已。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周行训发挥,他只沉思了一会儿,就用一种很说书人的腔调开口,“马公纬现在有上中下三策。”
大概是茶楼酒馆混迹多了,周行训这话说得很有点那个味道了。
卢皎月现在很需要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倒也配合他:“哪三策?”
周行训也干脆:“上策,他现在就出城投降,跪在地上磕头、求我放他一马。”
卢皎月:?
这听起来不像是个正经上策。
她忍不住问:“他这么做了,你会放过他?”
周行训高高挑起一边的眉毛,语调惊异:“怎么可能?这可是叛乱!”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声调压下去,用一种让人能明显感觉到忧虑的忧心忡忡语调接着,“阿嫦我知道你心软,但有些事是不能开口子的。
我这次要是放过了马公纬,就相当于告诉天下人‘叛乱之罪,亦可赦免’。
这样不行,这要出乱子的!”
他像是强调一样,还使劲摇了摇头。
卢皎月莫名地从中听出点谆谆教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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