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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呀。”
虞景明点点头,做生意的能结识一些江海关的人总是方便一些,他二叔在世时不也常跟董先生往来。
不过,虞景明又有些疑惑:“我记得江海关有规定的,凡是海关员工,不得持有船舶所有权,不得做船董或进出口货物代理人的吧?”
“是有这规定的,不过,这世上的事哪样不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东家这船主要是走上海,武汉,广州一线,汤姆逊先生是江海关的员工,武昌和广州那边到底隔了远了,再说一些事情也不需要威廉先生亲自出面,他的太太出面就成了。
海关还有一个规定,洋船和外国商人如果在一个口岸纳了税后,是可以在沿海各口岸通行的。
如此,我们的船随便在武昌或广州那边登记之后,那边开具土货免税证明,那到江海关这边,只要出具证明就可以自由通行,便是我运的肥田粉,在广州那边交了税后,在这边也是不用交的。
这些都不需要汤姆逊先生出面。”
翁冒解释着。
“哦。”
虞景明点点头,这里面的道道太多她是不清楚的。
于是便转移话题问:“那住的地方可安顿好了?我这边一时也离不了红梅嫂子,表哥若是不嫌弃的话,这边上的侧厢房当初就说好是留给表哥和红梅嫂子的。”
当初留下红梅,虞景明就跟二叔把这楼下左侧的厢房和这个小厅要来的,就是准备安置翁冒和红梅,只是翁冒一直没过来,红梅便一直跟着虞景明一起住在楼上。
如今,如果翁冒留下来,那这楼下的左厢房和小厅便留给翁冒和红梅用。
“如此倒也好。”
翁冒也没怎么客气。
侧脸又透过窗户看向天井外面那紧闭的大门:“那孩子就是二爷和仙芝夫人的?”
刚才的情形翁冒自也看在眼里。
虞景明点点头,又说:“我如今虽掌着虞记,但二婶是长辈,更何况二叔的死又跟他娘亲有关,这事情确实是纠结的很,我不太好插手。”
虞景明道。
“倒也是。”
翁冒点点头。
“只是我听说这孩子关系着虞园那边的归属,你可有什么打算?”
翁冒又道。
虞景明笑笑摇摇:“虞园的事情其实跟孩子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我能拿回来。”
也许在别人眼里虞园的问题是遗产,而在虞景明眼里虞园的问题是经济问题,尤其是看了四马路分店的账目,难怪之前她让各分店把账目整理交上来,吕掌柜那边却是推托再三。
所以,虞园的问题在虞景明眼里根本就不是问题,真正让虞景明有些顾虑的反而是吕三本人,那吕三是江海关公廨所的巡捕,又跟巡捕房这边关系密切,而且他手下也有一帮子人,在上海滩算得是道上的地头蛇似的人物,手上一帮子人坑蒙拐骗的事情没少,远的不提就最近这家伙不又盯上了卞老二手里的肥田粉买卖了吗?想到这里,虞景明却是若有所思的抬头冲着翁冒道:“表哥,你这次给卞维武的肥田粉是不是在广州那边就交过税,这边是免税的?”
“不错,怎么了?”
翁冒问。
“嗯,没什么,就是问一下。”
虞景明当然有打算,吕三这等人物不得不防,不过也不须操之过急,一切还得再看看。
“哦。”
翁冒点点头,他是晓得这位大小姐自小就有成算,既不愿说出来,显然是还没到说出的进候,也就不会多问。
“那好,表哥才回来,想来也甚是累了,早先休息。”
虞景明站起身来。
外面的自鸣钟当当的敲了八下,跟表哥这一聊竟是差不多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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