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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她被柳条巷人养大的,王婶也好、孙婆也好,一个也是照料、两个刚好凑成一屋。
“衔蝉。”
花儿蹲那叫她。
“嗯?”
衔蝉正在挑药渣,因为阿婆喝到药渣会恶心。
对她笑上一笑:“回来啦?今儿罚站累不累?”
花儿点点头:“白老二真坏。”
“我问墨师傅二爷会不会用戒尺打你手板,墨师傅说不会。”
衔蝉担心坏了,怕他二人真闹大了,白栖岭当真端上主子的架子,要杀她剐她。
那衔蝉也想了,她就拿着她抄的册子,往衙门前头一跪,谁都别活了。
衔蝉还是单纯,不知晓那些人分别披着怎样的皮。
“衔蝉,你如若打定主意去京城,你就去罢!”
花儿借以认那张纸的机会,对识字感兴趣起来。
她想:天下之大,总有她的用武之地,技多不压身,她多学些,也早日在这世道里为自己挣一份尊严。
像眼前的衔蝉一样,像只身赴险的叶华裳一样。
她竟不知自己小小年纪有了所谓的抱负,那抱负模模糊糊,她甚至看不清样貌,但却是在心中惦记上了。
阿婆坐在床头,接过药碗,说起她当年的事:那时世道不是这样坏,她也想过出去走走。
听闻江南鱼米之乡房子建在水上,也想去看一看,只是那一步始终没有迈出去。
阿婆喝了药,精神很是好,对花儿说道:“花儿,你也去,去京城、去江南,随便去哪,别管阿婆。”
“这话说的!”
花儿哼一声:“外头有什么好,我就要做缩头小乌龟,一辈子在燕琢城里,吃穿不愁就行!”
衔蝉知她说笑,揽着她肩膀,跟她贴脸儿。
花儿嬉笑道:“趁还没走,多贴些。
否则下回再见,我脸上皱纹叠三层。”
她偷偷问衔蝉,可告诉照夜哥她的决定了?衔蝉说:我信中说了。
照夜说:尽管去,做大营头顶的鹰,想飞去哪就飞去哪。
花儿哇一声,差点哭出来:“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花儿,我们都不苦。
因为我们都相信,好日子早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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