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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梦话还是第一次。
“圣上?”
明辞越试探地唤道,“知道心声是什么意思?”
梦里的天子当然不会回话,只一个劲地躲避着什么,嘴里反复喃喃着,“不对,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不是的。”
观察久了,明辞越渐渐猜测出来,天子做的噩梦与他有关,在梦里怕他,躲他,被他知道心声。
明辞越哑然,这场热病,这不知困扰天子多久了的噩梦,恐怕都是司天监所说,灾星为帝王星带来的困扰。
天子早在梦里感知到了事情大半部分的真相,为何还不肯直接驱逐他,斩除他,总还要给他一点点幻想,一点点期望?他恍惚间又有些明白了天子把他安置出宫,封郑越府的用意。
不是天子不愿远离,都是他一次次不知耻地靠近上去。
那炙热有律的心跳声还在耳畔,方才在天子被推至潮尖时,心声最烈最好听,明明哭哑着嗓子说不行了,可那心里明明还在小声贪婪地祈求更多,来回无意识地软叫着,“皇——叔。”
不知倘若真的做到了底,那心声又会偷偷哭喊着什么。
哪怕动了一丁点的欲求,都逃不过他的耳畔。
明辞越被那心跳声勾得,又有些疯魔失神,回过神来恍然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绕起了一缕青丝。
他低低责备自己一声,刚想后撤,却只听天子突然清晰地叫了一声:“明月!”
猛然睁开了眼,仿若从溺水中被捞出,浑身湿漉漉的冷汗,瞪大了眼睛,满眼还是情潮未散的浅红血丝,下意识抓起了手边物,猛然一下子推向前!
一柄剑!
天子一柄剑捅进了璟王右肩!
纪筝怔忡地看着自己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把剑,箭锋过利,不用使劲就已微微没入了明辞越的右肩肩胛,没入了一小段剑头,正是他之前受伤脱臼之处。
“皇叔怎么办,这剑?”
纪筝惊慌极了,双唇轻颤,剑松也不是拿也不是,“朕不是有意的。”
夜色太暗了,再加上衣服颜色深,顺着剑锋望去,根本看不出有没有伤口有没有血迹。
他几近茫然地看着俯下身子,近在咫尺的皇叔。
皇叔眸色很暗,长眉半蹙,神情有些痛苦。
纪筝不敢去瞧那人殷红的唇角,眼神一瞥就又看到了滚落在地的水桶,满地的水渍,皇叔左手里的巾帕,以及右手指尖,不知为何,轻缠的他的发丝。
“无妨,圣上只是被梦魇住了。”
明辞越不易察觉地微吸了一口气,接过剑柄,拔出丢去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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