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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梅花,自然是好看的。
将军不去也没关系,待我去为将军折几支好看的回来。”
她一笑,眉眼间都带着鲜活。
周显恩瞧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头只觉得气闷。
他握着书册的手忽地松了些,低下头冷声道:“随便你。”
谢宁见他像是有些生气,也不知他生气的缘由。
可他低着头不理人,她瞧着时辰也不早了,犹豫了一会儿也便出去了。
她回到卧房时,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淡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自然也不想去那什么赏梅会,可她不能不去。
周显恩的身份和她不同,他不去也没人敢置喙。
而她进门不过一日,若是无故推脱老太君的邀请,周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定会被有心人说成是故意摆架子。
屋外的翠英还垂首侯着,她止住思绪,取下了搭在架子上的狐裘斗篷给自己围上。
临出门时,她又向着隔间的周显恩道:“汤婆子我刚刚灌好了,就搁在桌上的。
天寒,将军若是要出门记得揣上。”
说罢,她便跟着那个叫翠英的丫鬟一道走了。
屏风后的周显恩将书合上,烦躁地扔到了一旁。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门口,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了。
双手慢慢放在轮椅上,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直到指节已经握得泛白,轮椅却没有动分毫。
没有人扶着,他连台阶都越不过去。
半开的天窗下,被切成束状的阳光透了进来,投射在他的双腿上。
他的手忽地一点点松开,仰躺着,紧紧地阖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我就想睡个觉,我容易么?赏梅今日风雪骤停,从院子到景阳厅的路上繁花盛开,松柏掩映。
谢宁跟在翠英身后,一路无话。
她刻意把斗篷系得松了些,冷风就从她脖颈里灌进去,这才激得她的困意消散了几分。
绕过三四座阁楼和几道拱门,终于到了景阳厅。
远远地,就听得一阵嬉笑声。
挑开桃金丝棉绸竹帘,只见熙熙攘攘的姑娘、妇人围坐在一起,席对面则是一堆老少皆有的男眷,正上方端坐着的是常老太君。
厅内多是红木家具,地上铺的是金八色吉祥如意锦毛毡,金丝檀木小圆桌上点了时兴的熏香,白玉镂雕三足炉里冒出袅袅白烟。
四下角落都摆着青玉缠枝莲纹花瓶,并着几个垂首恭听的丫鬟、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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