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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承帝收回目光,神情冷漠,“你委实不懂事了些。”
淡声敕令,“文氏冲撞皇后大不敬,禁足寿昌宫自省,无召不得擅出。”
诰承帝扶了袁善祥一同落座榻床,才将众人叫起。
康贵妃文氏方坐回楠木泥金勾画花蝶纹填香玫瑰椅上,便听诰承帝道,“皇后倪静循礼,赞助朕躬,何故事事引咎自责?”
她心中咯噔一坠,知已着了袁后的道,圣上将方才说话尽数听了去,自己恐有犯上不敬之嫌,忙的再次屈膝跪倒告罪,“是奴婢言语一时不谨慎,招致娘娘多心。”
仰头盈盈含泪,只往诰承帝顾盼,“奴婢再不敢了,求陛下垂怜恕罪。”
她虽年近四十,保养得宜,肌肤细腻丰泽,看上去似是叁十出头的端丽妇人,低眉下意地乞怜,别有一番楚楚态度。
诰承帝瞥落一眼。
康贵妃多日未得瞻仰圣颜,男人发黑如墨,面白如玉,高鼻薄唇,颈颌线瘦削利落分明,积威戾深难掩雄姿俊美。
她不由看的痴了,身子发软,心头直直的打颤,脸颊微红含情又轻唤了一声“陛下”
。
诰承帝收回目光,神情冷漠,“你委实不懂事了些。”
淡声敕令,“文氏冲撞皇后大不敬,禁足寿昌宫自省,无召不得擅出。”
康贵妃羞愧难当,面皮涨的紫红,委顿在地垂泪。
龙颜不悦,地下两溜楠木交椅坐着的常嫔刘氏、于嫔、韦婕妤、美人傅氏、美人王氏、郭才人、田才人俱惶惶不安,唯恐被殃及,齐齐俯伏在地请罪。
惟袁善祥神色如常,腕白肤红的小手搭向诰承帝臂肘,被他一把握住。
诰承帝阔大的手背迸起青络,显是动了真怒。
袁善祥劝道,“陛下请霁威息怒,垂察后宫姐妹心意。
康贵妃一贯心直口快,其实厚道人,妾诚惶诚恐,伏乞陛下矜宥。”
诰承帝拥在她纤圆肩头的手用力捏了捏。
她在室内不外出,着一件雪青色的暗花薄纱衫子。
诰承帝看着孔雀羽线和彩线绣纹的怀素纱下雪白一段酥臂,掌心肌肤隔着衣物也柔润滑腻似凝脂一般,这个时辰她该是歇了午觉刚醒来,剔透嫩白小脸两侧浮染一抹薄红,清丽柔弱如荷粉露垂,不觉神魂早荡,喉头往下吞咽着,低声慢慢的道,“你身子一向就弱,禁不得凉,穿这样单薄,怎么偏又用冰了?”
声音已有些压抑的沙哑,不理会一屋子跪在地上的宫妃,命人将盛冰块的水晶玻璃大盘拿到外间,内侍摇扇子送风入内,略借些凉意便罢了。
诰承帝喉嗓本就醇厚,声带引动胸腔震颤,袁善祥被他搂在怀内,半边儿身子都是麻的,咬唇颤着音低唤:“爷爷。”
诰承帝自然明白她用二人私下爱称暗含哀恳之意,只这样娇弱可怜形容倒愈发的勾起他兴致,短促的笑了一声,在她耳畔轻道,“爷爷疼娑诃,叫娑诃如意就是了。”
指了文氏身旁二婢,“你们主子病糊涂了,言行疯癫无状,还不扶回去好生伺候培养身体?”
病中有失体统可不比不敬中宫的罪名,禁足一说也便不了了之。
随侍宫女早前唬得面如土色,闻言如获至宝,忙磕头领旨不迭。
康贵妃叩谢帝后恩典,得以趁势起来。
袁善祥温言抚慰一番,传令煎熬养血安神,滋补五府的汤药赐去各人寝殿。
诰承帝遣退伺候宫人,腮边儿似笑非笑,瞅在她脸上,“娑诃总这样心软仁慈,如何制御后廷,震慑六宫?”
心中实爱极了她温柔婉顺承恩侍己,随即怜惜的叹道,“少不得朕时时替你弹压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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