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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葫芦还没摘下,挂在他的腰间叮叮当当响,他扶着捕快刀,在灯火飘忽中对上顾长思一闪而过的目光,冲他勾起了一抹爽朗的笑。
霍尘修长的手指在腰间一勾一卸,捕快刀应声出鞘,他笑容未改,抬手一掷,长刀擦着护卫们的头皮削了过去,死死钉在顾长思身侧的墙壁上。
顾长思眸色偏移,伸手抽刀,掠过左右为难的护卫,对着张觉晰当胸一脚,直接把他踹趴在地上,张觉晰一声惨叫,他顺势收腿,衣裳翻飞间手腕一翻,长长的捕快刀居高临下地逼在他的喉头。
“张大人,管我叫顾疯子我没什么意见,但你真把我当疯子看,以为我会单枪匹马来挑事儿,那就是你的错了。”
顾长思眼中是阴鸷冷血的快意,“所以本王还是不能赞你一句勇气可嘉,你还是——太蠢了。”
“怎么、怎么可能……”
张觉晰的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他死死摁着顾长思的手腕,垂死挣扎道:“怎么可能,张府上下看管森严,绝不会……绝不会放他们……”
他没机会知道了。
梁执生带的人顷刻将所有张府护卫通通拿下,祈安上前几步,对顾长思施了个礼。
“王爷,一切妥当。”
“带走。”
几个人上来按住了不断挣扎的张觉晰,顾长思甩了甩手站起来,掂了掂捕快刀,目光从人群中的霍尘身上掠过,蜻蜓点水似的,一点涟漪后悄然无踪。
顾长思转身走了回去,短刀握在手里,刀柄对着张觉晰的心口顶了顶:“张觉晰,将功补过也好、临终遗言也罢,都去我府上地牢里面慢慢说吧。
你和那狼崽子在哪里、有多少交易的地方,最好一并交代干净了。
还有一件事,看见这把短刀了么?”
顾长思摊开左手:“当年把那匹老狼脑袋割下来的时候,用的其实是这把,眼睛擦亮些,可别认错了。
凑得近些,说不定还能听到那老狼临终前的哭嚎,要不要听听和你的是否一样?”
张觉晰被架了起来,脸色惨白,顾长思目光轻蔑地在他脸上一拂,终于心满意足地翩然离开。
张府偌大的院子里,熊熊火把照得此地如同白昼,他打了个哈欠,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乏了。
“王爷且回去休息,一切交给梁捕头……”
祈安刚贴心地接过破金刀,就被一只帕子堵住了嘴。
一只手凭空出现,拦在顾长思身前,顾长思转头看过去,正是霍尘。
他拿着雪白的帕子,脸上是温柔的笑:“王爷袍角沾了些脏东西,擦擦吧。”
顾长思顺着他目光看下去,发现是方才染了那护卫飞出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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