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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侍医一本正经地摸一摸下巴上的花白胡子,瞪着她道:“你个小娃儿,但凡有事,便不分青红皂白便找老夫亲自来诊视,连给那什么姨娘通房丫头安胎都找老夫……”
念云心里一松,“那……畅儿是无事喽?”
梁侍医用力把药箱子一盖:“哪也没伤着,就是让马给惊了一下,也要老夫亲自来看!
你回头随便叫哪个药童拣一副半副的安神药便是了!”
念云陪着笑:“畅儿好歹也是个郡主,药童怎么使得?”
梁侍医拿过药箱站起来,闷声道:“那便不服药也罢,一两日保管还跟母猢狲一般!”
李畅原是在卧榻上躺着,听见老侍医这样揶揄她,扯了个软枕头就扔过去:“臭老头子,你敢说我是母猢狲,你等着,看明儿我不去把你那药草园子都连根拔了!”
梁侍医咂咂嘴:“怎么样,我说没事吧?”
也不待念云回答,脚底抹油地溜了。
念云见李畅恢复了神气,便笑起来:“咱们德阳郡主可不是威风么,快快换下那一身小太监的衣裳才好,不然等会看良娣来了收拾你!”
李畅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衣裳,一面招呼自己的丫鬟来服侍,到屏风后面去换衣,一面对念云道:“那匹马真是吓人,方才我都以为我要完蛋了……明儿等我好了,咱们再去想办法,我就不信咱俩这么温柔可爱,连一匹马都驯服不了!”
这……温柔可爱跟驯马有什么关联么……念云为之绝倒。
李畅换了一身简单的宽身襦裙出来,又夸张地比划道:“你那哥哥真神勇,胳膊就那么一伸,一把就把我从那白马背上捞过来!”
这话不假,郭鏦的骑术虽然花哨了点,但是不能否认,十分精湛。
念云含笑打趣小姑:“咱们畅儿这是想嫁人了么?”
李畅一点都不害臊,大声道:“嫂嫂这话说的,但凡女子,只要不出家,哪个不得嫁人?与其两眼一抹黑地嫁一个不认识的,还不如大大方方争取!
我就喜欢你哥哥这样的,要是能嫁与他这般男子,才不枉做个郡主!”
念云笑道:“我哥哥当真还没议亲,你若去说与良娣听,机会可大着呢。
这么说来,咱俩谁管谁叫嫂嫂可还说不定呢!”
外头便听见王良娣的声音:“我可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们家郡主要做谁的嫂嫂了么?”
李畅闻言已经扑过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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