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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无论是白日府还是净水坛,对玄阴教的从容不迫,也只是干瞪眼羡慕的份儿。
白日府的主心骨屠独长老至今未归,在这种情况下,莫说是生灵动乱,就是天裂谷塌了,他们也必须钉死在这儿,等屠独回来。
至于净水坛一方,则更是人心惶惶。
今儿一早,这边的主事人证严和尚就莫名失踪了,本来这也没什么,那人向来是神出鬼没的,可动乱一起,还不见他回来,眼看天色将暗,动乱波及范围越来越大,一众净水坛的恶和尚们正想着不管不顾,撇下营地走人,证严和尚回来了,只是是被背回来的。
发现证严和尚的是这边放出去的哨探,本是打探天裂谷形势的,半路上却见到自家大师兄倒在路旁,垂垂待毙。
当下顾不得其他,背了人一溜烟儿回来。
证严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营帐外还传来那些师弟们的争吵声,帐内倒是有人服侍,正背着身忙活,看身影,应该是低他一辈的弟子。
他长吁口气,也不说话,只怔怔地望着帐顶。
“醒了?”
那低辈弟子轻声开口,可那语气,却绝不合他的身份。
证严一个激零,当即触动了内外伤口,险些咳血。
那低辈弟子转过身子,按住了他的胸口,只一震,内脏盘结的阴毒火力便给打散,归入他四肢百骸,随后又化为丝缕生机反哺回来,滋润受损的脏器。
证严睁眼去看,那低辈弟子五官七窍都冒出血来,偏偏脸上平静无波,只有眼眶中,一圈妖异的紫芒泛开,圈住昏黄的瞳孔。
“师……师傅!”
证严的嗓音分明在发抖,可是他的唇角却神经质地地拧成一个弧度,看起来像讥讽,又像在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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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这一回,这声师傅还能叫出来,不错。”
低辈弟子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打量他,末了道:“谁救你回来?”
证严嘴角抽动,摆出一个愕然的模样:“不是师傅救了弟子?。”
低辈弟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冰冷的紫芒能穿透人心:“你倒还能油嘴滑舌?”
证严神情依旧愕然,更显无辜:“我当时昏过去了,刚刚醒来。
只以为师傅一时情急,甩了我这包袱,后面又大发慈悲,或见我还能看家护院,对人叫那么两声,有点儿用处,这才……”
说话半截,他蓦地面目紫涨,仿佛被人重重扼住了喉咙,细长的舌头探出,似乎想勾点儿新鲜空气进去,却完全无能为力。
但即使是这样,他的眼睛依然是弯着的,分明在笑,得意又疯狂。
低辈弟子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恼火,只是略微点头:“我知道你想刺激我把你杀掉,也知道你比谁都想活着……你这分身,我既然弃了,便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正好我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一件工具,你便先做了吧!”
说罢,他衣袖轻拂,证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昏迷过去。
“你想让他做什么?”
只有两个人的营帐中,却传来第三个人的话音,那声音正是“月魔”
的。
“你我身份有暴露的危险,当然需要扰人耳目……你说,是谁救了他?”
“月魔”
嘿嘿发笑:“我怎么知道?不过,咱们甩下他一个不到时辰,他就能翻上谷来,在此时的天裂谷,这速度可不寻常!”
“不错,救他之人修为必然精湛。”
“月魔”
见他赞同,又道:“若他不是另有目的,这救人性命,不留名号的做法,也像是那些正人君子所为,偏偏还在天裂谷下,鬼兽巢穴附近……咝,不就是这家伙灭了你那分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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