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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如安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她愣了愣神:“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是绑架。”
“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贺天赐一只手攥紧方向盘,双目直视着前方,“他们说你是难得的旺夫命,是我不珍惜你,亏待了你,所以贺氏才会面对这样的大难。
他们说的没错,都是我混蛋,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跟我回家吧?”
嘴上说着,贺天赐竟然真的开始扇自己的脸颊,直把那玉面扇得红肿。
这状若疯癫的一幕让阮如安看得汗毛倒竖,她赶紧制止:“你干什么?!
住手!”
听了这话,贺天赐才欣喜道:“那你原谅我了?我们回家去?”
阮如安:“……”
车外是急速略过的景色,车内是被逼上绝路的前夫。
她清晰地意识到了贺天赐的精神似乎出了些问题,女人的第六感永远是准确的,她就该听从沈越岳他们的建议,多带几个人过来。
但奇怪的是,面对这种情况,她恍若擂鼓的心跳竟然逐渐平复。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再刺激贺天赐,但有什么东西追上了她,附着在她身上,牵引着她心底那朵无名的火焰,一个坚定的回答呼之欲出:“不好。”
话一出口,阮如安就知道自己似乎也不太对劲,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贺天赐,你不会不知道是我一手斩断了你和阮家的合作,现在阮氏陷入收购案中自顾不暇,我父亲更没心情去支援你这个前女婿。
所以你就想着从根源上解决我这个问题,对不对?”
她冷厉的目光穿透车内后视镜,直击贺天赐暗藏的心思:“大家都是长了脑子的正常人,我怎么可能因为你几句道歉就轻易与你冰释前嫌?即便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拉上阮家和九七四继续你当血包,你死了这条心吧。”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酝酿已久的大雨终于落下了。
银色的商务车驶上盘山公路,划出一道带着水痕的弧线。
“我从没开口让阮氏给我当血包,但你如果爱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帮我呢?”
贺天赐双眼空洞,语气无力地喃喃着,“不该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就是天作之合。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对你一见钟情,担心自己配不上你,我就努力地拓展业务,还说服了你父亲对我投资……”
气氛已经凝结到难以呼吸,阮如安抖着嘴唇,咬牙道:“天赐,你冷静一点,我们之间不一定非要有爱情,我知道你缺钱,只要你愿意把阮氏的股权转让给我,我……”
“闭嘴!
股权算个屁!”
贺天赐忽然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像惊雷一般炸在山道上。
他剧烈地喘息着,用恶狠狠的语气道:“我们就是应该在一起,这是就是命运!
但你为什么跑了?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下了?那个东西明明说了,你爱我,就是天经地义!”
车轮发出刺耳的悲鸣,在雨幕中奔向公路的护栏。
“贺天赐!
你疯了吗?踩刹车啊!”
阮如安惊叫着扔出手边能摸到的所有东西,有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砸在贺天赐的侧脸上,却出乎意料地让他惊吼一声,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也彻底松开了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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