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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歇着。”
小腿痒得厉害,他怕再待下去露了馅。
行至垂花门,看到?乌先生在正厅后廊等他,收敛神色缓步踱了过?去。
乌先生朝他郑重一揖。
裴浚瞥了一眼四周的人手,众人退至一脚,留下二人在廊庑说话。
九月中旬的凉风已十?分刺骨,乌先生却依旧穿得单薄。
他身?形消瘦有如鹤立,面上依然是朗润之?色,“您万里迢迢,不?惧风险奔来边关,是打算将凤宁带回去吗?”
裴浚毫不?避讳,“是有此?意。”
“但,”
裴浚捏了捏眉骨,失笑道,“得看姑娘自个?儿的意思。”
乌先生却没有往这一处纠缠,只凝色问他,“那您是娶她?为妻呢,还是纳为妃嫔?”
“自然是娶她?为妻。”
裴浚很干脆地截住他的话。
乌先生眉宇间的忧色微微释放,怔忡片刻,竟现出?一分苦笑,
“您别怪我唐突,她?无依无靠,我是她?师长,理应为她?声张,是以?多问了几句,”
说完他再次长揖,正色道,“望您说到?做到?。”
裴浚撩眼瞥了他一下,信步离开了。
他决定的事毋庸置疑,也无需许诺。
凤宁一觉睡到?天明,再看患处乌青已消了大?半,只剩伤口略有些红肿,行动没有半分妨碍,洗漱用膳来到?前厅,就看到?裴浚身?侧那名小内使愁肠百结在门口探望。
凤宁见状立即推开门,迎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小内使往斜对面客栈指了指,“您去瞧一瞧吧,主子很不?舒服呢。”
凤宁便以?为裴浚中了毒,脸都唬白了,连忙跟着他到?了对面。
裴浚昨夜痒得没怎么睡,解毒丸确认无误服用下去,半夜又喝了几碗汤药,可惜那芥末胡椒粉太厉害了,痒得他实在受不?了,将一只腿沁在冰水里,至凌晨方睡着。
这会儿公鸡打鸣,晨风冷冽,正是他睡得最迷糊的时候。
衣裳凌乱铺在他周身?,胸前搭着一条薄毯,那只腿肿得不?成样,覆上密密麻麻的疹子。
凤宁瞧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退至外间,问起缘故。
小内使岂能说出?真相,只道昨日夜里回来就起了疹子,兴许是水土不?服,也着了虫子的道。
凤宁不?做怀疑,立即折去学堂,寻乌先生要了几瓶药水来,乌先生自小在这里长大?,应付毒虫叮咬已是轻车熟路,康家堡的镇上家家户户都备着这种药,凤宁拿了来,趁着裴浚熟睡,与小内使一道帮他上了药。
裴浚也不?知睡了多久,浑浑噩噩睁开眼,看到?一人趴在他身?旁打盹。
不?是凤宁又是谁?
“凤宁?”
凤宁肩头动了下,抬起眼撞上裴浚昏懵的样子,“陛下,您醒了?我去给你倒水。”
裴浚确实渴了,接过?她?的水灌了两口,小内使又送了漱口的茶盐来,裴浚漱了口,人舒坦一些。
昨夜被痛痒折腾得不?轻,这会儿头颅有些发酸发胀,混混沌沌地不?想睁眼。
凤宁神色凝重打量他气色,
“依我看,还是唤个?大?夫来吧。”
裴浚摇摇头,这里毕竟是城外,当小心为上。
凤宁知道他顾虑什么,也不?敢强求,只吩咐小内使再给他上一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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