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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乌发散着,垂下来像缎子,兰烽小心翼翼地抚摸:“那就留着。”
这一世,一切都变了,又没变多少。
李亨还是英年早逝了,福嘉不得不为身边的人做打算。
于是她摇头:“穗穗与白禾性子不一样,她早晚是要找个归宿嫁人的。
万事讲求时机,我不推她一把,过了这个村,哪还有孔五郎这样对她真心,又年少有为的郎君呢?”
兰烽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穗穗单纯烂漫,能一辈子跟着福嘉,在府里混吃等死,说不定还更开心。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福嘉说得也有道理。
他与她询问了太子登基后的安排,福嘉突然想到:“大皇子和皇后的事,你怎么都不与我商量呢?”
兰烽听着她闷闷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起身将她从软椅中抱出来。
四目相对,他动作强硬,长臂穿过她的膝弯,兰烽用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后腰,将她按在身后挂着绒毯的墙上。
他与其额头相抵:“不能脏了你的手。”
福嘉眼圈红了:“你也要爱惜羽毛。”
她用一种平和的语气道:“若有一日,我不在了,墨砚也不做皇帝了,这些事被翻出来,你是要掉脑袋的。”
兰烽将她抱得更紧,没说话。
他想,若是福嘉不在了,他是生是死,又有什么所谓。
只是这话说不出口,他怕吓到她,所以他只是轻“嗯”
了一声:“以后会先同你商量。”
手臂收紧,福嘉有些透不过气。
少年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清冽干爽,这样的窒息感反而短暂地让她很安心。
她把纤细的肩头缩在他肩膀中,炽热的胸膛内,心脏跳动的声音如鼓点般有力。
福嘉贪恋地吸了一大口,又有些嫌弃自己的沉溺。
这样好自私啊。
她换了个话头:“你能陪我去看看康平吗?曹家算是败落了,她算于我们有恩,我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兰烽想到曹暄鹤的事,松开她,打算去换一件衣裳:“什么恩?”
福嘉垂眸一笑:“在行宫,鸳鸯蛊。
你喝了母蛊,大概是那丫头捣的鬼。”
两人见到康平时,她正在外城一座寺庙里进香。
一个人进庙,外面带了十几个随侍,陪着进来的还有两个贴身婢子,三个婆子。
婢子扶着她跨过门槛时,看见面前站着熟悉的面孔,康平没有多意外。
她远远瞧着福嘉,习惯性将手放在小腹上,依旧不改一贯的趾高气扬。
福嘉笑道:“哟,二姐姐这次怀的,是不是男宝啊?”
康平撇嘴道:“你送来那神医,说看着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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