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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笑着三爷搬了椅子,红梅还给端了碗西瓜酪:“三爷尝尝,这是甜口的,最是解腻,暑夏天吃,比绿豆羹还好呢。”
文姝挽好了发,出来也要了一碗,转头笑着伸手,“浩哥儿要送我什么?拿来我瞧瞧。”
“是别个托付我转交的,我也有一个,不过是个长命锁,小嫂嫂的比我的精致。”
三爷从挎包里拿出个盒子,打开来看是一对耳坠子,银子打的,东西倒也值不了几个钱,胜在做成了楼阁的精巧模样,一环编一环的流苏就得一份手艺。
也只有李鹤桢喜欢弄这些拐弯抹角的,八成是拉不下脸来送,才借了旁人之手,文姝仔细看了看,叫红梅先收好,送了这个,晚上还得带着给他看,又少不了一番折腾,想及至此,西瓜酪也难以下咽。
三爷见她有心事,东西送到,便也找了个借口起身。
青山院外,二爷瞧见三弟出来,龇着牙把人拉花坛后头,“怎么样?东西送了么?小嫂子喜欢么?她问是谁给的了么?”
三爷点两下头,又摇一下,二爷心里全是美人,追问两回,也没从三爷嘴里听到一个字。
气的他骂了句“傻子”
,扒墙头又去做他的襄王梦了。
李鹤桢下朝回来,换衣裳还得去衙门口,看见桌上摆着两碗西瓜酪,顺嘴问是不是老三来过。
文姝当他问的是送耳坠的事,便从盒子里拿出来比到耳朵边给他看,“如何?”
“素净了些。”
李鹤桢以为是首饰铺新送的,见是银子做的便随口敷衍。
“我挺喜欢的。”
文姝嗔笑,又央求他早些回来,不要忘了去太太那里替她分辩。
“她们又来了?”
李鹤桢目光瞥向几个丫鬟,一想到路喜查出来的那些东西,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凛色。
“是琉璃姐姐。”
红柳低着脑袋,声若蚊吶,“来请姨娘去伺候太太用饭。”
“太太房里竟是缺了布菜的人手。”
李鹤桢哂笑,嘴角扬起怒意,“去把人牙子叫来,挑十几个手脚麻利的,给太太送去,咱们虽不是什么钟鸣鼎食的门第,但也不至于缺了布菜伺候的人手。”
“是。”
管家应声就要去办,又被叫了回来。
“把太太院子里伺候的婆子丫鬟捆了,各打二十板子,叫她们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少整日里总在那儿怂恿主子鼓耳边风。”
要不是今儿个听小东西提了一嘴,他还不知道太太在外头的威风呢,打着他的名义,竟在京都城里便宜了好几家的人情。
太太上了年纪,又耳根子软,行事糊涂,做儿子的也不好当面斥责,但太太身边那几个捣鼓事儿的蹄子们,他一个也不能饶。
“生这么大的气,倒像是我怂恿的了。”
文姝小声嘀咕。
“你也不干净。”
李鹤桢不好同她讲大太太在外头做的那些猖狂,索性一起牵连,“狐假虎威的能耐,你就两头瞒的骗吧。
有一日东窗事发,爷连你也不饶。”
“我又没收人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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