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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吧,斑比。”
段从祯说,“这是你不乖的下场。”
猛地刹车,段从祯不顾男人的哭喊拖拽,打开车门下去,朝交警走。
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交警也警觉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警察先生。”
段从祯垂着眼,脸上还有伤,声音沙哑,回头指了一下自己的车子,“我爱人发病了,能帮我联系精神病院吗?”
看他脸上手上都是伤,交警也有些犹豫,隔窗望着车厢里几近疯狂的男人,半信半疑,“怎么回事?”
“他有精神病史,还有暴力倾向。”
段从祯面色难堪,憔悴无比,“我不知道他会突然发病,刚刚他发疯一直打我,我怕继续开车会有危险。”
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又看看在车厢里发疯的人,交警自然是信了段从祯的话。
打电话给医院,交警看着段从祯满脸是伤,眼中不自觉露出同情,关切地问,“需要帮助吗?”
“嗯。”
段从祯勉强笑了,感激地望着他,“谢谢,麻烦了。”
而后转头,段从祯望向坐在副驾的男人,眸色霎时一变,带上扭曲和得意的笑。
冰冷的,算计的,冷静得可怕。
即鹿慌神,死死盯着他,看着他嘴唇翕动,而后骤然崩溃,发疯似的踢打车子,隔着车嘶喊恸哭。
他看见段从祯用口型,笑着说,“斑比,精神病院欢迎你。”
即鹿又被送进了医院。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段从祯跟医院说希望就留院观察,不要把他转进精神病院里。
或许是想留着继续折磨他,又或许是想把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反正即鹿不相信是他心慈手软了。
以前他或许还会病态地说服自己,段从祯对他过分的严苛要求和几近扭曲的占有欲,是他爱自己的方式。
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即鹿心知肚明是自己的一再忍让和纵容,而段从祯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
折磨和戏弄都是男人的本性,变态的,疯狂的劣根性。
段从祯跟医生在走廊说话,医生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刚刚公路上那么一出,所有人都以为即鹿有病,医生拖着他,强制打了一针安定剂。
躺在床上,即鹿呆愣地望着天花板,目光凄切无神,空洞得仿佛死了,呼吸时有时无,单薄的胸口静静起伏着。
药物作用还没过去,他血液都流淌得极慢,只有浅淡无比的意识提醒他:他还活着。
没什么比这更糟糕了。
医院的安定剂似乎要比段从祯家里的剂量更大,药效更强,以至于五个小时过去,即鹿还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病房门被打开,脚步声靠近,即鹿呆滞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气力偏头去看,但他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
段从祯锁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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