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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从祯像是抓住了即鹿的软肋,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自己的触碰和抚摸,却总是流连着,不肯满足他哪怕一点点。
就好像在逗小狗一般。
今天,他终于肯碰一碰自己,虽然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脸。
医生的掌心似乎一直都是温暖的,只那一下,就驱散了一整个夜晚的寒意,即鹿望着段从祯的领口,想要缩进他怀中讨要一个拥抱,却不敢冒然动作。
来之不易的亲密,他格外珍惜,甚至自动忽视了,刚刚还跟段从祯上过床的陌生男人。
望着陶映关门离开,即鹿偏头,对上段从祯的眼神,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垂眸,望了一眼手上的链子,即鹿扯了扯唇角,将链条在指尖卷了几圈,咬咬牙,用力扯断。
段从祯给他买的链子本就不粗,锁得住谁?稍微用点力就能扯断,只是他不愿意忤逆段从祯的行为罢了。
他可不想再次惹恼他。
摇摇晃晃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随手抹了一把脖颈侧火辣辣的细小伤口,慢慢地、一瘸一拐走到段从祯面前。
“知道错了?”
段从祯睨着他,语调淡然又冷漠。
即鹿看着他,没说话。
半晌,径直跪下去,颤抖着伸出手指,一遍又一遍整理地毯上被踢乱的流苏。
从刚刚开始,两人在客厅走来走去,地毯边装饰的流苏都被踢得杂乱不堪,看得即鹿心里毛毛躁躁的,浑身都在发痒,差点喘不过气来。
但他没办法当场就扯断链子,段从祯会不高兴,他不能在外人面前打段从祯的脸。
额角的汗滴到地毯上,眼睛都有些模糊,跪在地上一门心思地梳顺所有的流苏,即鹿微微喘气,头顶笼下一片阴影。
下颌被慢慢捏住,如同把玩艺术品一般摩挲,段从祯看着他,半天,眼神惋惜又怜爱,像是在看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为什么不听话?”
即鹿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祁然现在还在病房躺着。
他不能随随便便把人重伤,然后惺惺作态地送到医院去,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太荒谬了。
太没规矩。
虽然确实极大地取悦到了段从祯低劣扭曲的恶趣味,但仍然于理不合。
他必须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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