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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静极了。
见那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白衣揉了揉眉心,他道:“这和我们没关系,动手的是武煌国的人…”
呼的一阵风吹来,白衣面前果盘竹篓碎了一地。
白衣身旁几人被吓得几欲要逃,却被那道人一声低喝又给摁了下来。
“问你话呢”
手腕粗的钢鞭搭着白衣男人的面颊,烫的他满脸通红。
外头风雨渐盛,白衣坐在吊椅上,但浑身紧绷,周围人也不敢做声,生怕扰到这位蛮不讲理的道爷。
“离此不远有个娘娘庙,司隶平日就在那处。”
道人看也不看将那落下的铁鞭又收了回去。
屋外马蹄远去。
屋内,几人一改刚刚被吓破胆的模样,转而看向窗外,一人道:“还好,来的只他一个。”
另一人摇了摇头,说“能使打神鞭,怕不是十二天雷者。”
“无妨”
那从始至终没挪过一步的白衣,脸上恢复之前从容神态:“他即先声夺人,是没想鱼死网破。
看来,西边局势,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紧张的多。”
“生逢乱世,求生不易啊。”
一人感慨着的同时,几位面容姣好的男子,屁股下面,压着的狐狸尾巴也忍不住露了出来。
…从二层小楼下来,道人看了眼天上,转而走向屋棚下躲雨的矮脚马。
那杆九节铜杆鞭被他重新挂回腰上,道人没有急于上马,而是伸手在那马的额头上摸了摸。
“这雨太脏,淋多了会坏眼睛,等事情办妥了,道爷我自替你求个福份,而今先委屈下你。”
那马也不闹腾,似听懂般低着个脑袋,任由道人手掌揉搓。
雨幕下,整座城市愈发显得怪奇,城中道路精致,即便是旁边平民的屋舍也都装点的小而美。
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街巷里却只有风雨拍打门窗的声音。
道人注视起那些窗户,他轻轻呵出一口热气,继而双腿用力,马蹄急促,踏着水瀑,一步步回荡在大街小巷。
山上雨和其他地方还不太一样,巨木在遮天蔽日的阴影中俯下脑袋,草木旺盛,背后也生长出一束束独立的眼睛。
人落在此地,如被剥去皮囊丢置砧板。
,!
马儿走的好好的,突的马蹄急止,继而,一阵嘶鸣。
道人双腿夹着马腹,手掌拂过马的头顶,他另一只手按在腰上,口中诵道:“莫慌莫慌。”
那黑洞洞的前路流淌下墨色的污水,水渍发臭,而这味道早在这世间存在有许多年许多载了。
前面,有烂透了的尸体。
雨水顺着道人眉梢落在手里缰绳上,冰凉一片。
这里是妖国,是那封存了不知几千上百年的青丘故地。
曾几何时,有那不知好歹或是意外迷足落至此地的外乡人,在经历了许多日的不见人烟后,偶尔来到此处,便觉心中大喜。
然而,短暂回归了这堪比桃花源的城市后,诸多怪异也渐渐被揭晓。
这里夜晚人潮汹涌,家家户户从低矮的建筑里行走,人们脸上似乎都洋溢着与世无争的淡定从容。
而待了再有几日,异乡人发现,此地虽有进出山门的道路却从未见过有人从那里经过,人们吃喝用度完全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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