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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听懂了,点着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以及你们的徒子徒孙们,都没有收别人的银子让人投充避役?”
谷大用立刻额头回归地面:“奴……奴婢……”
朱厚熜淡淡说道:“荫职寄禄不能动,王府仪卫及陵卫也不能动,最可能动的就是冒替投充之人,还有裁撤京营空额。
前者自不必说了,亲卫军士一月有一石俸粮,还可免掉差役,新练的团营之外,被称为老家的旧军吃空饷的不知多少。
一动这个,内臣和武臣都会进一步被打压。
这些朕能想明白,朕就是想问一句,三位大珰,你们又吃了多少空饷?”
听他最后这么阴恻恻地问出口,谷大用他们犹如筛糠一般发抖着,不断请罪。
这就是做过功课的好处,朱厚熜在安陆时就看了邸报上不少关于朝臣对诸多问题的讨论与上奏。
再有什么疑问,彼时悠闲度日的王府属官们也都敢于多聊些实情。
朱厚熜现在把问题解开了,见谷大用他们还是惊恐着不回答,他终于皱起了眉:“好好回话!
这冒替冗滥之严重着实骇然听闻,裁撤部分是必然的。
但兵贵精而不贵多,朕也不会任由他们一裁了事,这京营,朕是必定会牢牢握在手中的!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现在有一个优势,就是藩王继统。
之所以说这是优势,那就是一句话:朕怕有人造反。
以此为由,保留对京营的控制权,借这裁撤重整的机会让京营的实力更强,拉拢一下被文臣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武臣,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三人总算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口了,朱厚熜听着听着皱起了眉。
锦衣卫编制里领工资的达到了近7万,朱厚照重点练的腾骧四卫有4万多,已经在裁撤之列的威武团练营及其他京卫加起来又有十大几万。
开国初年京军曾高达40余万,现在就剩下了这么点,而据说其中空额还占很大比例。
嘎了一刀做个太监的情况分四类:宗亲那边的藩府太监加起来已经超过1万;二十四衙门管理下发俸的太监加起来已近1万5;外派的监军、镇守、矿监税监以及守陵太监加起来又有超过1万;还有大几千私自净身不能入宫却被他们收留起来种菜或在宫外做苦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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