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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叔最烦他互捧的做派,连连摇头:“你这小子什么都好!
就一点不讨喜——迂腐。”
“你师父那样的妙人……”
他小声呢喃着,后面的话黏黏糊糊的像是卡在喉咙里,即便沈夷光自认耳力过人也还是没能听全。
他不禁心思一动,不着痕迹仔细打量秦大叔,许多一直留存在他心里的疑点此刻逐渐浮现出来。
从第一次他们深夜交手,秦大叔忽然询问他拳脚功夫师从何人开始,而后与他不算密集的对话中总给人一种奇怪的错觉——
他认识自己的师父。
或许不仅仅认识,而且很相熟。
对于那位只教了他拳脚功夫的师父,沈夷光一直念念不忘。
然而终归师徒缘分浅薄,才相处半年多就分开。
师父为人淡薄不喜纠缠,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同他告别,只留书一封就离开了,连真实姓名都没有告知他。
而后数年,他偶尔间或收到师父从远方寄来寥寥数语的问候,可每每想提笔回信,却又苦于没有确切住址。
他的师父这些年貌似一直云游四方,也许等他的信寄到,人早就不在原地了。
他的师父性情太洒脱,总是仿佛将世间一切置身事外的模样,沈夷光总觉得哪怕他明日就死去也不会有半分不舍。
“您是不是……”
沈夷光有心探问一句,话还没说完秦大叔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转头看着乔溪,忽然问:“你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移魂夺舍’的事?”
脑袋被酒精腐蚀昏昏沉沉的乔溪根本没听明白,迟钝的问:“啊?”
秦大叔又重复了一遍,道:“‘移魂夺舍’的事,我年少时只在说书人那里听过,当时只觉得那些都是故事,当不得真,也从没深想过。”
“但如果不是移魂,你说……好好一个人,为什么忽然有一天性情大变,所喜所恶的事一夜全变了?’
“曾经爱慕过的人,弃如敝履。
多年至交好友,形同陌路。
分明不擅长的事,而今做来熟门熟路。
可是过去赖以为生的手段,却忘了一干二净。”
秦大叔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好似漫不经心自言自语,眼神却盯在乔溪脸上,宛若意图借着酒意查看他的反应。
乔溪原本脑子有些浑噩,听完秦大叔的话后忽然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他不知道秦大叔这些话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意有所指。
句句没有点名,但句句说的都是他。
乔溪脑子有些混乱不知该怎么回答,向来自诩机伶俐的嘴巴此时也排不上用场。
就在此时,沈夷光重新端起酒杯,故意挡住秦大叔探究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把话题接过来,淡淡的说:“说书人的故事怎能当真?不过是供人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若前辈真信了,还为了这样的事心烦,岂不是庸人自扰?”
“‘人死如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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